我挫败地别过头去,这几息间,心头的怒火便像是被迎头浇上了冰水,几乎再没有丝毫的留存,可是,代之而起的就是让我呼吸不畅的郁闷,为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在这种形势下,却是一退再退,到最后,连下一步行动的可能都被自己剥夺了?
在这种状况下,投鼠忌器,畏首畏尾,我……
“轰!”
床头造价不菲的木刻浮雕被我一拳扫平,暴力却没有发泻出郁闷,只有让我更难受,对待妖女的挫败感,大概在几天之内都下不去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了胆量再把刚才的事情进行下去,那个,毕竟不是我一贯的作风,甚至是变异的可能也不存在……
我离开了她的身体,机械式地穿衣整理,容妖女获得了自由,却只在换了一个躺着的姿势,面色平静地看着我在行动。我把眼光尽量地离开她的脸部,因为我一点也不确定见了她的表情,会不会失控,失控到把她从这十一层楼上向下抛!
“那么,再见!”
我冷冷地对她道了一句礼貌用语,便大踏步地离开了这个房间,把她抛在脑后,只是,真的能抛下吗?心中还是升不起一点怒意,有的只是沈闷的气息。她的诸般形象走马灯一般在我脑海中打转,没有一刻止歇,从初相识起,她带给我便只有尴尬和苦难,她看我出丑,看我入套,给我诱惑,也给我危险,这一切,从结果上看,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从起因上,从头到尾,我都不明白──她凭什么这样做?做得这样理所当然?
我可能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人。至少,爷爷利用过我,利用我学那个什么太息丹行图,可他,是我爷爷,我是他血脉的沿续,这一点,就赋予他资格。老狐狸利用过我,我很不忿,但是,他无懈可击,因为是爷爷给他的权利,而他是长辈,这点,他理直气壮。那么,容妖女呢?她凭的是什么?
我走进了电梯,按下去一楼的按钮,在令人气闷的场所里继续想这个令人气闷的问题,而自然,没有任何结果。直到电梯门打开,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乱麻,只有更气闷。我走进服务大厅,没几步,便被一位服务生拦住,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别再有人来烦我!我的眼睛冷凝了下来,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很想拿他来发泻一下。
看来他是被我的眼光吓到了,瑟缩着退了一步,但出奇地,他还有胆讲话:
“这位先生,是,是不是刚才那起的车祸的当事人之一……”
我皱起了眉头,车祸?我倒把这事给忘记了,那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吧,是又怎么样,车祸关你们酒店屁事,黑道上的事你们也敢管,找死呀。至少,我是再没有兴趣牵扯到这种事上来,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人,我们酒店前有摄像头的,将那起事故全拍下来了,警方来此调查,是想请先生过去做个证明,录一下口供……”
他的喋喋不休让我心中更烦,可是莫名其妙地,我内心深处却是为之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我给忽略了,需要来潜心地整理一下思绪,所以这样,才让这个服务生说到现在,可见他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我正想一巴掌挥过去,这边又过来了一个侍应领班,一把拉过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上来就是一个深度躬身,很是抱歉地道:
“对不起先生,是误会,耽误您的时间了,刚才是我们认错了人……”
认错了,现在才是认错了人吧。我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嗯啊了两声,算是回应过他的话,脚步又向外移,心中犹自揣摩,是哪里漏掉了呢?走到门口,忽又心有所感,我扭头,正看到一个西装笔挺而又很面生的人对着我笑,我本能地回之以笑容,却正看到那个侍应领班向那个人走过去,点头哈腰的,一付遇到大金主的模样,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胸口上别着的一个造型非常别致的胸针,那是一朵飞腾着的火焰的形状──狂焰团!容可为在我住院期间给我讲过这些个识别标志的。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应该是他奉着妖女的命令帮我把这事摆平,妖女安排得倒也周全……周全!
我蓦地站定,脑子里面仿佛有闪电掠过,把一切的迷雾在这一刻催散得干干净净,在此时,我已完全洞悉了我所疑惑的事情,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这样,容知雅……你好算计!呆站了两秒锺,我体内熄灭下去的怒火轰然爆发,我转身,再度向着里面走去。出乎我的意料,即便是体内怒火扑天盖地一般地席卷一切,而我却还能够对着那个有些迷惑的狂焰团的人露出一个笑容,还吐了吐舌头,做有什么忘记了之状,消除他一切的疑惑心理。我明白我这样做的理由,这是要打消一切的后患──之后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容妖女,做这种事情老天爷不会天打雷劈,我来!
大概只用了十秒锺的时间便来到了十一楼,我来到她门前,没有犹豫,径直扭开门,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上锁。声响能震死一头牛,自然,容知雅她听到了,她走出来,身上的衣物也换了,是一身较正式的打扮,是要离开吗?我冷笑,向着脸上已微有异色及不安的她走了过去。她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而我,一巴掌把这笑容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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