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嗓子不大好,道谢的话,为夫来说便是了。”
“……”闻言,我面上的容色一分分地冷了下去,只默不作声地接过他递来的酒樽,掀起了那方盖头的一角,将酒饮下。
早便听闻,青丘醴泽的水酿出的酒,是世间最浓最醇最烈的,如今看来,倒真是名不虚传,一杯酒水咽下,喉咙便已是火辣辣的疼痛,脑子也有了一丝晕眩。
随后又不断地有仙家妖怪来向我同英招敬酒,我也只是默默地饮着,直到第八杯酒下肚,我已然是很有几分晕晕乎乎,却仍是举着酒樽,一杯一杯地朝着口里灌着。
蓦地,一只手摁住了我的酒樽,我迷迷糊糊地抬眼,说道,“放开。”
“……”他摁住我酒樽的手丝毫不动,只压低了嗓子凑近我的耳畔,说道,“他没有来,你便想醉死在这儿?”
“呵呵……”我闻言,竟是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般,“我早便告诉过你,他不会来,你很失望吧……少君。”
“……”看不清英招面上的神情,我只听到他压着嗓子朝阿花说了一句话,语气中隐隐地含着几分怒意,“夫人醉了,扶她回屋。”
“诺。”阿花应声,接着便搀着我的左臂,将我从坐榻上扶了起来,一步步地朝大殿门口走去。
“哟,这喜宴才刚开始,新娘子怎么就走了……”
耳畔隐隐地传来了一道风流妩媚的嗓音,我蹙了蹙眉,定了定步子,却被阿花半扶半拖地带出了殿门口。
奇怪——方才那阵声儿,竟是很像一个人——青耕。
脑子沉得厉害,是以本仙姑并没有多大的功夫去细想,只得由着阿花将我扶了出去。
走在花苑的小道上,我只觉青丘浦的夜风,还真真是冷得紧,经那冷风一吹,我的脑子也比方才清醒了几分,只觉头上的红帕闷得我心头发慌,便伸手将那盖头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风中。
“夫人……”阿花一惊,连忙拾起了地上的红布。
“莫要这般叫我——”我睁着迷蒙的醉眼望着她,只觉脚上像踩着棉花一般,软得厉害,口里几乎是吼着说道,“本上仙,才不是你家夫人……”
“夫人,你醉了,随奴婢回房休息吧……”
“醉了?”我身形有些不稳,遂伸手扶上了一旁石柱,蹙着眉头朝她摇了摇食指,笑道,“怎么会呢?本上仙的酒量,那是顶好的,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么?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本上仙这起子……”
“夫人,夜里风凉,莫要着凉了——”说罢,阿花便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使了力气要将我捉着石柱的手掰开。
“放手——”我紧拧着眉头一把将她挥开,身子缓缓地顺着石柱子滑了下去,“连本上仙的丈夫都不管我,你管我作甚!”
“怎么会呢?”阿花又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朝我恳切道,“夫人,少君很关心你,奴婢从未见他待任何女子这样好过……”
“不,”我捂着隐隐疼着的心口,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觉有许多许多的水珠子在接连不断地从眼睛里漫了出来,口里轻声地呢喃道,“他没有来,他没有来……”
“夫人……”
心中那份儿隐隐的疼痛仿佛是绝了堤一般,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我只觉痛得像是要立时死去一般。
“为什么!”我大声地嘶吼,水珠子更似断了线一般地不住滚落,再顺着面颊流淌下来,“苍玄帝君!你竟真的这般绝情么!”
“夫人,你怎么了……”
想来,我这副如癫似狂的模样定是将阿花吓了个不轻,她面上浮着一丝惊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告诉我——”我猛地捉住她的双肩,双目赤红地望着她,问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
“夫人,你在说什么……”阿花挣扎着,“奴婢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疯了一般摇晃着她的双肩,几乎是声嘶力竭。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夫人你放手……”阿花亦是死命地挣扎了起来,她一个使力,将我挣了开。
因着阿花那使尽全力的拉拽,我脚下一个不稳便扑到了花苑中的水池旁,清可见底的池水,将好便映出了我的模样。
满面的泪痕,混着脂粉妆容,说不出的滑稽同可笑。
“我恨你——”我泣不成声,不住地用双手拍打着池水,将水中的倒影打散,无数的水花溅起,亦将我一身的嫁衣尽数打湿,高绾的发髻也松散开来,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东皇苍玄——我恨你……”
“我有时在想,你究竟能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双眸蓦地圆睁,我听见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线。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决定了
你们再霸王我。
就是be了。。
77
77、苦尽
“我有时在想,你究竟能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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