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时候,对于以上的两种说法,本仙姑一直是觉得颇荒谬的,且不论那刑天长得不丑,很不丑,便单是苍玄不蒙面要让对手分心这说法,便委实是瞎掰得过了些——
东皇苍玄那张脸生得俏归俏,可决计不是诸如青耕之流的妖孽党,而是端端的冷峻清寒,本仙姑就不信了,望着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哪个还能浮想联翩地发发癫梦分分心。
思及此,本仙姑往往感慨万千之——
终究,是这四海八荒里的少年们想得太多了。
而此时,我倒着实是有几分钦佩起这申公豹了,照着四海八荒里那种荒诞的传说,加之刑天这辈子以真面目示人的几率少之又少,他尚且能一眼便将这位上神认出来,实是难得,难得的很了。
脑中这么一番胡思乱想间,我口中却早已分毫不含糊地发了声,端着一副恭敬得很的神情躬了躬身,抱着拳笑道,“……刑天上神,好久不见,您老倒是愈活愈年轻了啊。”
见此情形,姬发斯人似乎是比我还接受不能,他蹙了一双剑眉,双眸一凛,口中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刑天?那是何人?”
“……”闻言,我一呛,不禁抬起眼狐疑地望了他几眼,有些不明白这人是在装疯还是在卖傻。
“……”申公豹的双眸亦是一冷,他蹙着眉将姬发从头到脚又打望了一遭,约莫是有些惊疑,口中低声道,“奇怪,为何不见紫气……”
听了这句话,我心头亦是一惊,心道本仙姑方才被姬发那张脸震了,竟是连他周身没得紫气这茬事给忘了,莫非……他只是生得同刑天一模一样?只是,这天底下又哪来的凡人能生得同一个神仙一样,且那神仙还是个身份极其尊崇的上神……
“……”划开了的腕子还在不住地冒着血,被申公豹划伤的右肩亦是钻心地疼着,我左手捂着伤口,盯着姬发,脑中却蓦地灵光一闪,遂连忙不着痕迹地撞了撞姬发,又沉了容色望向申公豹,厉声道,“刑天上神在此,你这豹妖,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姬发容色微变,眸子扫了我一眼,却是未作声了。
“呵呵,”申公豹一双眸子淡淡地掠过我,又望了望姬发,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又道“他若真是刑天上神,那为何本王连一道紫气也没瞅见?”
“……”
“呵呵,荆和,你扯谎的本事不大好,不过一个生得同刑天像了些的凡人,竟也想骗过本王?”申公豹朝着我走近一步,语调轻蔑得很欠抽。
“说话。”姬发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顺道低低地朝我道了句。
“……”心头一番思量却仍是寻不见合适的说辞,我有些语塞,额头立时便泌出了一层细汗。
也正是此时,一道清寒冷冽的男子嗓音却在本仙姑尽是冷汗的背后响起了——
“姬发确然不是刑天,他只不过……是刑天在凡界的转世。”
我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申公豹的眸子淡淡地抬起,掠过几近石化的本仙姑,望向了我的身后,忽而轻轻挑了挑眉,轻声笑道,“你胆子倒不小,水月花镜也敢来,呵呵,看来你做了那么些年的活人,是活的不耐烦了想尝尝做死人的滋味了?姜太公。”
“……”我扭了扭脖子,面皮有些抽搐地望向了身后那位玉树临风的白衣青年,讷讷地道了句,“师父。”
“姜太公?”姬发亦是朝我身后望了望,见了姜尚,他的眉有些微蹙,口中喃道。
“你方才说,姬发是刑天的转世?”申公豹一声嗤笑,“可有何凭证?”
“凭证?”姜尚唇畔一扬,他缓步朝着我同姬发走了过来,眸子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
不知是否是本仙姑失血过多脑子有些不清醒花了眼,我依稀望见,姜尚某太公的颜色蓦地一冷。
我有些怔忡,因为我这位师尊的这份儿眼神儿,同一个人,真真是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