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生序,九荒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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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她讷讷地问道。

“呵呵呵,”帝辛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既是秘密,自是说不得。”

“……”

她心底蓦地一颤,曾几何时,方她还是只小狐狸时,也是有那么一个人,经常温柔地摸她的小脑袋。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再开口,整个内殿静谧得有些美好,俄而,帝辛缓缓开口,打碎了这终究要消失的美好。

“照你说的,今日,寡人将西伯侯的儿子伯邑考召入宫了。”他在她耳畔轻声道。

“……”

“做你想做的吧。”

“……”

那一夜,妲己心头是很感动的,原来,这世间,除却重殇,还一个人能为她抛弃一切的,然而,她却永远也无法回应帝辛。

因为,她们狐狸的心,都是很小的,小到只能装一个人。

那一夜,帝辛是没有睡着的。

她在他枕畔安睡着,睡颜沉静安然,便像是时光逆流了几万年,她还是他镇守的锁妖塔中的一只狐狸,他还是神族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重殇。

他唇畔扬起一丝笑,侧着头静静地望着她,忽而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面颊。

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给人听的,任何人都不能。

比如说,他的秘密——

他只是一份执念而已,所以,他只有这一世的命。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只是你再不认得我的容颜。

若是结局早已注定,我便淡然地陪你到结局到来的那一刻。

这一世,我是一国之君,你要我的江山,我便给你,只要你是妲己。

只是,若你晓得我便是你梦中的那个人,该有多好。

错过

☆、奇遇

其实,在本仙姑过往三万余年的生命中,只有过一位尊师,那便是梵天里举足轻重的佛陀——文殊菩萨。

因着老天为我投生时,许是忘了开眼,废柴老子我生在了一个上神云集的世家里头,是以,对于修炼法术云云的活计,本仙姑委实是那种很招人恨类型的神仙——上课打打瞌睡,哼哼小曲儿,学业功课却都是看得过眼的。

至少,本仙姑在梵天文殊孰时,还未有哪门仙术是扫过尾巴铺过底的。

要晓得,文殊菩萨座下的三十八位弟子,个个儿都不是小角色,若本仙姑能让才那么一两个下去,我私以为,自己亦是颇有本事了。

然而,此番我历尽情殇下到凡界的这一遭,却着实是狼狈。

而本仙姑的第二位授业恩师,亦着实是禽兽。

“什么?”我瞪大了眸子,有几分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确定是我耳背听错了还是这位姜尚某太公嘴快说错了,总之,本仙姑觉着,姜尚那番话,必然是错了,“师父……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姜尚淡然的眸子睨着我,语调轻缓而严肃,正正经经一字一句道,“劈完一车柴,才能回来吃饭。”

“……”

我摸了摸鼻头,望了望天,又踢了踢脚边的斧子,又睨了睨小屋外的一辆木车——这一回,本仙姑觉着自己应当是没听错的,是的,姜尚其人,他说的是劈柴,而且,还是是劈一车的柴。

“师父,”我抖了抖肩,迟疑道,“这……恐怕不大好吧?”

“唔?”

“师父,您方才不是对我说,要开始教我道法仙术么?荆和愚钝,委实不知这同……唔,同劈柴有个甚关系?”我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端着十二万分的庄重笑容,问道。

“唔,道法仙术,自是极紧要的。”姜尚清寒的眸子淡淡地睨着我,又道,“只是,唔,荆和你须晓得人命亦紧要。”

“……呃?”我面上的笑容一僵,俨然崩出几丝裂缝。

“今日没做成生意,”他面上的表情很淡定,亦很严肃,语调不急不缓道,“你一个身强力壮的仙姑,自是要去砍柴卖了换钱买米的。”

“……”我面上的笑容骤然一崩——身强力壮的……仙姑……

“好了,”姜尚回过身子,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般风轻云淡道,“徒儿你去吧,日落之前将柴砍回来。”

“……”我面上挂着丝已然冷透的笑容,望着那人的背影,甚无语。

方此时,姜尚某太公却似是忽而想起了什么,他顿了顿身子,回过了头,双眸清洌地望向我。

“……”我心底骤然滋生了一簇儿希望之火。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唔。”

语毕,姜尚朝我风华绝代微微一笑,复又旋过身子继续朝里屋走,顺道“啪”的一声合上了房门,直直惊飞了停在小屋门前的几只麻雀,啪啦啦一阵响。

我抽了抽嘴角抖了抖脸皮,很有几分难以接受,然而,望着斯人郑重而颇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背影,本仙姑,仍是含着满腔的热泪颔了首——

“……诺。”

其实,在上山的途中,本仙姑曾无数次思量过——推着一辆车,别着一把斧子,一个身上没得半分傍身修为法术的女神仙上山砍柴,照着当初我在九重天上观望过一些的戏段子来看,约莫,都会逢得些奇遇的。

然而,令本仙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奇遇竟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快,奇遇竟是真的这般神奇——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