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袖子抹了把冷汗,望着那行字有几分凌乱——唔,这语气,委实是很像某位九重天上的女上神。
唔,便是本上仙的母神,琏人。
望着没得丝毫异样的石门,我微微拧眉,试探着伸出了右手,朝着那道石门伸了过去。
可是,还未待本上仙的手挨着那石门的边儿,便见一只甚修长的大手伸了出来——将我动作略猥琐的手拍开了。
“……”苍玄君垂下眸子凉凉地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儿便是分分明明的两个字——找死?
“……”我尴尬地笑了笑,朝他送出了一记约莫是“帝君您是好人”意思的眼波。
苍玄帝君貌似颇受用,他转过头,口中默念着便捏了个诀,右手成掌,微微一抬,便见一块不远处的巨石缓缓飞了起来,接着便飞向了那道石门——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我甚至还未来得及眨眼,便听见一阵儿巨大的“轰隆隆”声响,那块人高的巨石便整个儿地碎成了粉末飘落了漫天。
“唔,”苍玄君见此情形微微颔首,淡淡道,“这印子不错。”
“……”
本上仙决定无视这句话。
我抬眼望着那封印半晌,我又低头望了望那石门,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只要破了这道封印,应当便能将石门打开,打开了石门,应当就能见到蚩尤了。
望着那行字同那无极图腾,身为轩辕家的一位上仙,饶我是个颇废柴没什么出息的上仙,如何破我父君母神烙下的印子这档子事,我却还是晓得的。
“……这印子我来破吧。”我抬眼望着苍玄,说着便举起了左手,伸出食指放入了口中,随后纠结了一瞬,便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阵刺痛过后,我舌尖尝到了一丝腥甜。
苍玄的剑眉微蹙,他便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却始终一言未发。
我转过身,足下一个使力便跃了起来,滴着血的食指沿着那石壁上的印文纹路画了上去,待我用血将那行字同那无极图腾画满后,一道金光迸射而出照亮了整片天际,接着便渐渐黯淡了下去。
我以一种颇优雅的礀势缓缓落地,朝苍玄君很冷艳很高贵地说了句,“好了。”
苍玄君闻言,显然是准备完全无视本上仙的神态,他面无表情地起了我的左手食指,一道清光拂过,我只觉指尖一凉,那伤口便没了。
我瞬间一窘,只得讷讷地笑了笑,朝他说道,“多……”
然而,我的“谢”字还未出口,我便见苍玄君眸色一冷,接着便使了一股大力,揽着我的腰杆儿往后急速地退了过去。
也便是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道石门被人从里头生生地打碎了,碎石飞舞,有几块便将将砸中了方才我二人立足的地方。
我背上的衣衫被冷汗尽数湿透,心头生出了一丝后怕,随后便意识到了一个颇严重的问题——
石门碎了,那便只能是……被蚩尤打碎的。
我被苍玄君搂着背对着石门,忽而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子声线,渀佛是经过了太长的年生不曾开口说过一般,那口音甚古怪,透着一丝诡异的意味——
“四万年了,四万年了……”
“……”
我抬眼望了望苍玄君,只这一眼,我却望见,苍玄君的唇角,竟是微微上扬的。
至此,本上仙彻底理解不能了,我原本以为会颇有几分腥风血雨的相见场面,竟是如此和谐美好么……
“四万年不见了,蚩尤将军。”苍玄帝君声线低沉,却透着丝若有若无的气势凌人,他朝蚩尤说着话,手臂却不着痕迹地将我朝他身后揽了揽。
“你是……”蚩尤的声音透着股疑惑,忽而声线又微微拔高,“东皇苍玄?那……他又是谁?”
我缓缓转过了身子,望向身后,便望见了教本上仙终身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名震三界的魔将蚩尤,漫头的长发凌乱披散,衬着如水的月色,我极其分明地望见,那人的发丝,竟是赤红色泽的。
他身上穿着传说中的紫金铠甲,脚下亦是踏着传说中的弄云靴,虽是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却也依稀可见一代名将的气度风华。
然而,令本上仙毕生难忘的,却是蚩尤的脸。
一双清明的眸子下,那张在书本中被极力称道过的,应当透着三分邪佞七分清雅之气的俊美容颜上,有三道极是狰狞的伤疤。
那三道伤疤划过高挺的鼻骨,狰狞而刺目,原本应当是颇有些年生的伤痕,却仍是那般的鲜艳,不难猜测,为蚩尤留下那三道伤痕的人,心中那极致的恨意。
蚩尤清明的双眸望见了我,竟是有瞬间的惊瞪,他动了动唇,在我分外惊疑的眼神中,泛起了抹苦笑。
接着,蚩尤将军见到我这个晚辈时,道出的第几句话,却渀若是一道九霄天雷,直劈得我外焦里嫩脑壳发木了。
——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谁还能破你父君的封印?呵……你还是不愿放手的,是么?你还是不甘的,是么——旱魃。”
☆、维护
蚩尤的话音甫一落地,耳闻着他那凄凄怆怆的话语,又望着他面上苦苦逼逼的神情,我却渀若被一记天雷劈中,只觉头晕目眩兮几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