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殇君,好生厉害的手段。”
我闻见自个儿微凉的声线响起,直直望向身后那张冰塌边上的血眸男子,他周身那件玄紫袍子几近刺痛我的眼睛。
恍惚间忆起摩柯大境中那紫衣少年的背影,仿佛断了许久的线终究是一根根地连了起来,我心底有了几分的了然。
“七师兄……”
我私以为,此时此刻,本上仙嘴角那抹冷笑断然是极刺眼的,然而,饶是如何,我也再端不起那副和和气气的表象了。
便像是千万年来始终珍视着一株花,你以为那是法界圣花金钵罗,到头来,却被告知那只是凡界的一颗狗尾巴草。
“甚好。”我轻轻吐出几个字,复又笑上了一笑。
七师兄,万年的同窗情谊,却终究是抵不过一个无情无义的前太子,甚好。
想来,重殇便是当年摩柯大境中的紫衣少年,当年,便是他害得冰夷伤情流泪,而如今的种种,也都顺理成章了。
冰夷,终究是放不下。
是以梵天文殊孰的万年,便被他抛诸脑后,炮灰了三万年的本上仙,终究仍只是个炮灰。
“阿荆,”身后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迟疑半晌,终究只道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世间原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朗声一笑,回转了身子,面上端起一副淡漠疏离的神情,笼着袖子朝他见了个礼,“冰夷少主这话,委实言重了。”
“……”冰夷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一瞬,他凝望我半晌,神色似是苦极。
我淡淡别过脸不再看他,声线冷硬,“不过,本上仙素来以为冰夷少主是个明是非谙大理之人,未曾想,却是我看走了眼。冰夷少主,为虎作伥这档子事,是死是活若是你一人担当倒也罢了,若连累了你九鳍一族的族人,这罪过,可就大了。”
“阿荆……”
“轩辕荆和,你不必在这儿扯这些虚晃子,九鳍一族是远古遗族,是承了四方之气八荒之灵的神族,饶他东皇苍玄能耐再大,也是动不得九鳍族的。”
重殇缓缓站直了身子,唇畔微勾朝我笑道。
“呵,”我顿了顿,复而又道,“重殇君,看来你一万年前被打下诛仙台时,怕是被逆瘴之气把脑子给伤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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