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的塔楼之上。
名为善猛的男人,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是这座城的最高者,他目光深邃的望着城池外,仿佛停滞了的天光,随后,伸手拍了拍身旁一个只到他腰际的孩童。
那是他的孙子,王位唯一继承人。
“你父亲不在了,只有我来教你。”善猛搂过孩子,伸出手指着下方,声音沙哑难听:“.……蓝庾,你要记住自己的东西不要轻易给别人,外面的人只会窥视家中还有多少财富,他们会想尽办法从你这里索取,等到他们变得比你还富裕的时候,位置就颠倒了,不管多急的事,一定要自己亲眼所见,不要轻信。”
隐晦,又简单易懂的话语中,那孩童仰起小脸懵懂的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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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山城的援兵在哪里!”
“善猛的骑兵…….追派快马,告诉那边,郁成城正发生战争,汉人入侵——”
歇斯底里的呐喊在奔走的身影口中喊出,城墙上,无数汹涌呐喊的叫声,大宛的旗帜正在燃烧,带着火焰的箭矢钉在人的尸体上,斑驳的血迹延伸,无数混乱的脚步在城头奔突,昧涂头上的红鬃头盔不知掉在哪里,棕色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肩上,他跌跌撞撞的推开一人,望去城下。
云梯还在不断靠上来,他从未见过这般疯狂的士兵,密密麻麻的的人群冒着箭矢、刺下来的长矛,不要命的攀爬而上,甚至一旦让对方站上来,便是摧枯拉朽的杀退周围的大宛士兵,他大声骂了一句:这与当年记载的汉人不一样啊?
这支攻城的汉卒确实不一样了。
攀爬厮杀的这支军队,有着攻城拔寨的骁勇,也有火烧洛阳、反攻长安的残暴凶戾,与徐荣手中的那支西凉军更是不同的,更像是一群有着军纪的狂徒,开战半个时辰,就有身影站上了城头。
箭矢密集的在天空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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