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鱼肚白,渐渐放亮世间,远去下城父那片原野,拖家带口的百姓蜿蜒蔓延在视野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战争的紧张氛围,周围全是脚步声、呼喊声,不时会有几匹从淮南过来的军马在逃难的人群中纵横来去,避让不及的百姓被马匹撞倒,引悲号的哭喊。
“快走,你们往南投去寿春,后将军袁术乃是四世三公之后,名门望族,绝不会欺凌尔等,过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西面许昌的曹操和北方的公孙止shā • rén不眨眼,去年在徐州时,他们就杀过许多人,还屠了城......”
袁军那名骑兵在惶恐的人群中呐喊,声音高昂,然而在这样混乱、庞大的迁途里,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传不出数丈,只能不断的呼喊,他望了一眼周围全是奔走来去的人,此时又是三月,气温已有回升,辛苦了一阵,不免燥热口渴。
后方,一名妇人背着孩子陡然冲过来,尖叫着拦在战马前面:“你撞死我男人,你撞死我男人啊,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你骑马撞死他,让我孤儿寡母的怎么活——”背上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哇的大哭。
“胡扯,我什么时候撞过人了!”
“就在刚才!”妇人衣着布满补丁,家境似乎并不好,此时披头散哭喊着拼命不让那袁兵离开,旁边一名老妇人冲上去拉她:“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了啊,快走......当心打死你母子两个。”
那妇人挣扎着,最后被那骑兵策马离开时,顺道挤倒在地上,脑袋磕出血来,流满脸都是。这片刻的混乱只是这支因生战事而被迫离家迁途庞大人流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浪花。
三月十二开始,沛国周边大部分地方,知晓战事即将爆,以免受到波及,城外大片的村落,百姓朝南北躲避战乱,这已经是过去十多天了,难得的春光里,旁边小片树林边缘一处山坡上,数十骑立那里,正望着这片庞大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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