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说家又做错了什么

第十二章(2/2)

在它身后,小巷高大的墙壁不知何时消失了,变成了一栋镶嵌在墙里的二层别墅。

“创造这三具尸体和刺猬的,是未登记在案的特级咒灵吗?”

从咒术师到咒灵总共分为五级,由弱到强分别是四到一级、特级。

区分一级和特级的重要特征叫做领域。非常简单粗暴,能展开领域的是特级,不能的,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一级。

眼前这栋散发着浓浓恶意和诡异的别墅,很明显是某个特级的领域。

“进去看看吗,杰?”

五条悟突然回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一挑眉:“你疯了?悟。”

能对付领域的只有另一个领域。他和五条悟还只是不能展开领域的一级咒术师呢。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是如今咒术界公认的未来最强咒术师,他自己也是罕见的成长型术式「咒灵操术」的拥有者,但也不狂妄到认为他们能越级打特级。

“这里是生得领域。”夏油杰提醒他:“在领域里,领域主人可是能绝对命中的。”

他们现在都只是一级咒术师,打不过特级。

“不完全领域而已,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特级咒灵已经走了。”

五条悟舔舔上颚,露出一个肆意的邪笑。

“别告诉我你怕了,杰,我们可是最强的。”

夏油杰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无奈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瞠目结舌。

“走了吗,那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说完,他率先朝着那栋别墅走去。

能参观无主的生得领域,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毕竟现在的咒术界,能展开领域的特级咒术师,可是一个都没有。

*

虽然没从青池涟央口中问出他要如何找到「母亲」的真身,但太宰治也没狗到打算让青池涟央用两条腿走遍横滨。

“更衣室的椅子上有个盒子,里面有张卡……”

青池涟央打断他。

“我没拿。”

“……卡里有……什么?”太宰治语气很不可置信:“没拿?”

“没有。

白发的少年给出确切答案,他看着已经趋于平静的河面,蓝绿的瞳倒映着盈盈水波。

“等等……我好像还不够了解你……青池,你没有搜寻现场的习惯吗?”

太宰治思考着把青池涟央带回来那一日的情报。

在破案方面那么有建树,他应该是个洞察力极强的人,怎么会无视那么明显的盒子?

青池涟央看着月光下被风打碎又重组的水中的自己,眼眸弯了弯,回答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有,但我不会去动不属于我的东西。”

更何况是在还没得到信任的情况下,他更不该乱翻。

简单来说,是太宰治的错。

他应该把钱和卡和qiè • tīng • qì一样塞到青池涟央的兜帽里。

“……”

太宰治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但转念一想,青池涟央好像,大概,也许,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毕竟他没钱,低碳环保出行,两条腿走遍横滨城的他自己。

太宰治琢磨着,拨通了在对岸打扫现场的部下的电话,给青池涟央搞了一辆车。

得知他这个安排的青池涟央声音还是很清冷,发言前的停顿却暴露了他内心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抱歉,首领,我不会开车。”

太宰治想起青池涟央的过去,心里莫名升起一点愧疚。

“给你安排司机?”

“我不想……”

青池涟央拒绝。

太宰治仔细想想也是,一是青池涟央虽然不怕人,但也肯定潜意识不喜接触人,二是他肩膀上的「母亲」娃娃,不好让太多底层人员知道。

刚想到这,青池涟央就开口了,他复述了太宰治心中所想的担忧,言语间全是对太宰治计划不利的担忧,懂事的让人良心疼。

“出行的事情,是我计划有误……我支给你一个小队吧。”

说完这话,太宰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本来就打算分给青池涟央一个小队来调查此事,但为什么……是他开口给的?

他原本的计划不是让青池涟央忙的应接不暇然后开口求他吗?

“多谢。”青池涟央礼貌道谢:“您早些休息。”

少年首领摘下耳麦,揉揉太阳穴,鸢色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放下笔,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两日没有休息了。

要不然怎么能被青池涟央摆了一道呢。

*

「母亲死了。

警察在雄一卧室的床下找到了她的尸体,她双手被一只粗麻绳捆在胸前,从腰部像是被大型绞肉机撕咬过一样,残缺不全的肠组织散落一地。

雄一看着跑出去呕吐的警察,面无表情。

他本能觉得恶心害怕,但不知为何头脑冷静的可怕。就好像有人将他感知恐惧的前额叶皮层摘除了一样。

有个年轻警察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不害怕?”那人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虽然不准确,但在尸体面前镇定自若的人,有很大几率是凶手。

雄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母亲的关系说不上好,毕竟她总一个人坐在墙边看窗外,和透明人似的,但毕竟是亲生母子。而且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只是普通的学生,也没见过这种血腥场景,不害怕确实说不过去……

一旁一个满脸横肉的胖警察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雄一的表情变的温柔:“被吓坏了吧,你父亲嘱咐过了,一定要照顾你的情绪……要去洗个热水澡吗?”

父亲要照顾他的情绪?可明明他放学后毫不知情的冲上来的时候,父亲就站在楼梯口,为什么不直接拦下他呢……

父亲,想让他看见母亲的尸体吗?

古怪的念头突然自雄一脑海中升起。这是平日最孺慕父亲的他绝不会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