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低念了一声。
十贯钱是一万个半两钱,可以在长安城买一套最普通的平房。
这种钱财听上去价值不菲,但这是军士服役十年退役才能拿的安家钱财,还必须是杀过敌的伍长,折算到每年收入只有一贯钱。
长时间服役,甚至拿了性命在搏,朝廷认为这种退役军士值得拿十贯钱财,而涉及丧命等抚恤金更为优厚。
但新帝没想到十贯钱可以克扣到只剩下半贯钱财的地步。
很多人不知道,或许也有很多人知道而没有讲出来。
有些人属于利益相关方,有些人则是从未将眼睛放在那些小小的军士身上,只要军区能驱役这些人巡逻征战,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人拿的钱多还是钱少。
“要重查”李广低声道。
“怎么查?”
新帝的情绪微微有些愤怒。
这极可能是一桩陈年烂案,涉及的人会非常多。
哪怕把涉及的重要人物砍脑袋,这丧失的民心难于收回,而北境军区每年支出都是极为平衡的数字,做账的水准极高,这也意味着北境军区没有留下多少存留的钱财,诸多钱财都合理合法花出去了,完全不可能补这种窟窿。
朝廷更不可能为这种事情买单,新帝也无法支付这种常年累月存留下来的遗留问题。
他本来是校考张学舟的能耐,完全没想到居然听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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