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抿嘴一笑:“辛苦你。”
阿薰趁着周围没人“吧唧”啃了他一口:“你也太客气了。”
二十分钟前社长还气得跟超低温空调一样冻得整个办公室瑟瑟发抖,社长夫人进去后室温就急速回升,飞快恢复到适宜人类生存的正常温度。外面的社员也好事务员也好抖抖身上的冰棱子继续工作,总算不必继续跟坐在火山口上似的心惊肉跳。
大家都知道社长从不对部下和员工发火,但架不住其人威严深重,还是怕。
下班后办公室只有两个月前被福泽先生从偏远地区的依哈特伯村带出来的宫沢贤治留下值班,这孩子和镜花年龄差不多,是个单纯天然的少年,脸上带了点小雀斑,淳朴热情很招人喜欢。
然而阿薰却是唯一不得不与他隔离的人——因为她袖袋里总能摸出各种各样零食进行投喂,必须保持一定饥饿程度才能顺利使用异能力得贤治就只能远远看着。为了不让这总是饿肚子的孩子心情糟糕,又不能让其他人拒绝爱心零食,最后只能干脆隔离这两个人。
“贤治今天值班,肯定没有吃晚饭,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阿薰走出大门后有些担心的回头往办公室里看看,黄发少年抱着盆栽一脸爽朗,福泽谕吉也看了一眼:“与谢野医生会定期替他检查,如果造成影响就不会再勉强他挨饿。”
“原来是这样,那到还好。”阿薰冲看过来的少年笑笑,关上办公室大门拉着他的袖子沿着楼梯向下——下班散步回家啦!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我办了件蠢事,更新的时候直接从电子档复制粘贴过来,看也没看就点了发表……丢了半截稿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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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两个人并肩沿楼梯走下楼,大门外黄昏已经转瞬进入夜幕。
出于曾经的习惯,阿薰并不喜欢夜间活动。也就有福泽谕吉在身边时她才能放松精神——他是她的锚点。
袖摆盖住交握的手,两道身影相依相偎沿着道路慢慢向前走。
福泽先生走着走着就提到今天遇到的老熟人:
“源一郎回来了,之前在中津时提到过,府城那边的同窗好友。我离开关西不久之后他就进了军队,在里面待了一辈子。偶有书信往来,见面却也不多。”
难得他这么多话,阿薰边走边认真听他说:“上次他来侦探社,还是侦探社初创时期,简直就是……”他微笑起来,显然与这位友人感情深厚:“那家伙喝得一塌糊涂,不像话。”
福泽谕吉都说闹得不像话,那大概是真的相当出格:“不过,不是不能能理解……那个时候才刚从战争的泥淖中抽身而出,我先找到了人生的道标,他大约是有些寂寞。”
“你回来后倒是没见过他,源一郎如今在军队中公务繁忙,经常在国外执行任务。这次换防回来,不知能休息多长时间。”
“是要出去和老朋友们聚会?”阿薰把头靠在他胳膊上,听这个人慢慢填补她看不到的那一面。
福泽谕吉的目的倒不是这个,他想说的是:“真的不想要婚礼吗?”
他们就只签了个婚姻届,阿薰抱着藏在画卷里的刀就被他接回家——作为男人他自然不介意有没有婚礼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礼节性仪式……万一夫人喜欢呢?
他还记得她的朋友在东京近郊神社举办的婚礼,温馨热闹。
“能称得上朋友的人都在,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之前也提过这个问题,总是被她敷衍过去。
阿薰抱紧他的胳膊,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不必了,聚餐告知即可,我不想要婚礼。一点也不想再穿白无垢,真是一次就够够的。”
能参加婚礼的血亲都在地狱里待着呢,好友们也都各有忙碌,没必要一趟趟折腾。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