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不讨厌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希望季怀斯公开他们的关系。但事情已经发生,简迟不会去责怪季怀斯,他翻出来船上第一天时收到的活动册子,除了购物,游戏厅,赌场这类他很少接触也没有什么兴趣的地方,影厅吸引了简迟的注意,看到可以点片子那一条,简迟决定了下午的活动。
“现在里面在放什么?”
服务员回答简迟:“《伺机而动》。现在点片要排在五部之后,如果没有您想看的影片,六楼有私人影厅。”
一部高分的外国悬疑片。简迟没有再挪地方,得知电影刚刚开始十分钟,拿了桶免费的爆米花坐到最后一排。比起他刚才排除的游戏厅和赌场,影院稍显冷清,毕竟房间里就有投影仪,大部分人应该更喜欢私人空间。
这对简迟来说是一件好“m”“'f”“x”“y”%攉木各沃艹次事,没有人打扰,暂且放下这几天密密麻麻堆叠起来的事,放松体验这场难得的旅行。事实上直到现在,简迟才终于有了一种度假的感觉。
电影声音很大,悬疑片的音乐往往很抓人心,正是因此,简迟看得入迷,没有察觉走到身边的人落座在他左手的位置。等简迟发现这一点时,电影正好结束一个高潮,他抓了两枚爆米花,刚放进嘴里,终于察觉到身边熟悉而冷感的气息。
“你......”一瞬间,简迟沉浸在剧情里的心抽离了出来,还没有说完后半句话,闻川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你会来这里。”
闻川先一步说出回答,搞得简迟一时想不到能接的话,不想气氛在沉默中尴尬下去,问道:“你看见我进来的吗?”
“张扬说你的状态比他想的要好,应该不会在房间里呆着,”闻川的声音在电影的衬托下显得平淡,不努力听就会漏掉几个词,“我想你不会再去顶层,也不会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就过来碰一下运气。”
运气很不错,但对简迟来说不太好。他咽下爆米花,嚼得有些无味,听到‘顶层’时心跳紊乱了两拍,“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闻川却不再出声,等到最后四分之一的电影播完,结局是凶手在追击中从高楼一跃而下,简迟却早没了开始的兴致勃勃。他看着银幕上滚动的报幕,缓缓开口:“闻川,如果你想聊......那天的事情,你肯定已经从张扬那里听说了昨晚的事。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抱歉。”
“你不用说抱歉,”闻川说,“你只是做了对你来说正确的事情。”
他说完站起来,简迟仰起头时,心莫名漏了一拍,像是有些空落,有些怅然若失。长发垂在耳侧,打下半片阴影,闻川凝视他的眼睛,哪怕尝试掩饰,也没有盖住那一丝低沉的心绪,“简迟,你做好决定了吗?”
简迟‘嗯’了一声。
“我需要一点时间,”闻川说,“我不会撒谎,说我可以继续心无芥蒂地和你做朋友。抱歉,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尽管看得出闻川已经克制住了外露的情绪,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才过来说出这番话,简迟却捕捉到他话语里细微的颤,裹挟低落与自嘲。简迟感觉很不好受,一直以来,闻川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被亲生父母,被养父养母,他不可避免地产生怜惜,安慰闻川,施展善意,可是现在他又必须要斩断这丝联系,把闻川从身边慢慢推开。这是正确的事情,但情感和理智时常不能达成统一。
简迟说:“没关系,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或许适当的冷静才是对的选择。
闻川扯了一下嘴角,没有深入骨里的笑意,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冷滞,或者让简迟好受一点,“我明白。”
不知道闻川会不会后悔那天的冲动简迟看着闻川的背影,思绪飘“m”“'f”“x”“y”%攉木各沃艹次得很远,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晚上,他在路灯下叫住出校的闻川。其实他根本不是那样热心肠的人,也完全没有想过身体会先一步做出不符合想法的反应。
现在探究为什么似乎晚了一点。简迟捡了颗爆米花放进嘴里,依然不甜。
94歪理
简迟一直等到电影的报幕结束滚动,开始播放第二部影片,直起坐太久而酸痛的双腿,把爆米花的空桶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双眼一时不适应外界敞亮的光线。
这个时间晚餐开始供应,简迟原本想要等季怀斯忙完以后一起吃饭,现在没有了胃口。不知道是爆米花太撑,还是闻川的那些话久久不散,简迟一路上难以集中精神,差点走错了方向。海风时断时续地拂过水面,和渐渐西沉的夕阳一样温和,简迟干脆停在栏杆旁,放空地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