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话随着走上台的沈抒庭戛然而止,事实上大部分昏昏欲睡的学生都在此刻清醒过来。灯光投在沈抒庭匀称高挺的背影上,深蓝色校服仿若为他量身定制,优雅贴身得恰到好处。
他走到话筒前,调整了一下高度,没有带任何稿子,宝石般剔透冷感的双眼出现在大屏幕上,让简迟有一种被紧紧盯住,脊背发凉的感觉。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唯一一个。
一点也看不出在电梯里狼狈地让他滚的样子。
简迟有点挥之不去脑海里的画面,想要移开目光,沈抒庭仿佛可以从容纳千人的礼堂中清晰获取他的内心,清冽的嗓音发言流利,视线穿过前排众人锁定在简迟身上,非常快的一眼,以至于简迟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听见张扬‘嘶’了一声,“他刚才是在瞪我吗?我好像什么也没干啊。”
这也是简迟想要说的话。
两个半小时候的典礼落幕,新生继续接下来半天的参观活动,简迟则和张扬一起回教室。受邀参加典礼的外来嘉宾早已提前离场,简迟却看见一个刚才坐在最前排的中年男人依然停留在礼堂外,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遮挡不住年轻时英俊的轮廓,身边秘书一样的女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眉头皱起,随后松开恢复稳重,摆了摆手。
简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听到擦肩而过的学生嘴里似乎蹦出‘邵’这个字眼,简迟有了一种猜测,压低声音:“那个男人是邵航的父亲吗?”
张扬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好像真是,邵航他爸每年都会参加新生典礼,但都离开得很早,我也没见过几次。现在都结束那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有回去?”
“可能是在等邵航。”
“不可能,”张扬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不忘加上一句,“他们关系可差了。”
简迟不知道这是有多差才能让外人都敢这样笃定。
午后他去提交退社申请,社长看起来很不舍,边叹气边挽留,弄得简迟都不意思说出什么决绝的话。换社团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于是简迟不得不在文学社继续将就一节课,有些意外的是,邵航不在,白书昀也不在。
手机在这个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过来。
来自邵航,没头没尾的两个字。
简迟回了一个问号,邵航继续发来两个字:陪我。
过来陪我。
简迟感觉邵航可能又犯病了,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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