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臣所知,大宁近十万兵马,不管分属哪个卫,家眷大多住在大宁城中,其他城镇当然也有,不过名册也在大宁,尤其是如今驻扎在松亭关和大宁城之间的宁王三护卫,大部分都是大宁人士,对么?”
沙宁隐隐明白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顾怀。
顾怀继续道:“看来是的既然如此,掌握了这些名册,掌握了大宁城,也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些将士的家眷,而掌握了他们的家眷,就等于掌握了他们的心如果宁王殿下登高一呼,他们肯归附旧主,那自然最好,但若是存心死战,有他们的家眷在手,又有几人肯将刀锋对准大宁?”
“说起来这灵感倒来自于北平城下,宋忠散播谣言,最后反被谣言所误一朝兵败的事情,娘娘大概是知道的,臣也是从那时才发现,原来不管口号喊得再响,当兵的总还是最惦念自己的家人娘娘觉得臣说的对不对?”
沙宁有些坐不住了,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片刻后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又缓缓坐了下去:“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有点昧良心,但该做的还是得做,”顾怀很诚恳,“而且再怎么也不至于拿士卒们的家人开刀至于朵颜三卫,娘娘也应该清楚,从他们南下那一刻开始,朝廷就注定容不下他们了,而一群只能呼啸来去的骑兵,有多大的把握能打下大宁城?事到如今他们除了跟着靖难,难不成还能跑到草原上继续放羊?”
沙宁眼中隐现杀意:“但燕王殿下还没完全控制大宁。”
顾怀沉默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要不要来打个赌?赌朵颜三卫到得快些,还是大宁先沦陷?”
胜负不好说,但还是那句话,朱棣不怕赌,背后本就是万丈深渊,到了如今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只要不能在大宁这边获得兵力,回去北平也还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但你宁王敢赌么?赌赢了也就拿到一个大宁,还要和朱棣离心离德,但赌输了呢?燕王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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