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响起了压抑的惊呼。
披着件厚实青衣的顾怀面色复杂,重新感受四肢的感觉固然好,丫鬟送上的白粥也很好喝,但刚才得到的记忆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一些。
对面的女子面色更复杂,夹杂着恐惧和小心翼翼,犹豫半晌之后,终于开口询问:“相公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就翻下了床,幸亏夫人就在身边,”顾怀放下调羹,“如今是哪年?”
女子松了一口气:“洪武三十一年”
顾怀的手顿了顿,脸上不知是失落还是震撼:“还真是躺了三年?”
一屋子的人都没接话,显然被眼前这事惊了心神。
宋家自己就是开药铺的,几个掌柜看了姑爷的病情都直摇头,怎么还说下床就下床了?
而且看这脸色,除了苍白了一些,还和当年入赘时候一样年轻俊俏。
“卧床三年都没生褥疮,夫人有心了。”
女子的脸色有些尴尬,视线转向一边:“铺子事务有些多,这两年妾身搬到了偏厢,夫君都是小环在照顾。”
顾怀的目光随着女子一起投向了站在一旁有些畏畏缩缩的小丫鬟。
他挑了挑眉头,有些不解。
既然都分居了,怎么还会偷情偷到自己的房间来?
莫非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癖好和情趣?
顾怀感觉那股极深的怨气又在冲击自己的脑海,他扶住额头,低头喝粥。
一片沉默里,倒是对面的女子有些坐不住了,亏心事做多了不可怕,但被亏欠的人找上门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她扶着座椅起身:“夫君用过膳就好好休息,妾身有些累了,明日一早再过来看夫君。”
顾怀笑意温润:“辛苦夫人,夫人自便。”
但卧床多年的人刚醒,是不适合吃太多东西的,他有些遗憾地放下碗,看着对面年纪有些小的丫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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