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柏灵大约在离开承乾宫一个多时辰之后,又很快折返。
一直在院子里写写停停的三人都有些意外,但柏灵也没有理她们,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匆匆进了东偏殿,而后把门关了起来。
“青莲你去看看?”胭脂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青莲去东偏殿看看情况,“别是出什么事了。”
青莲才要抬脚,又收回了步子,“柏司药又没喊我,我过去干什么,先别管别的,干好自己的事吧!”
屋子里,柏灵取出了自己之前做咨询记录的册子,独自坐在了桌前。
即便是在研墨的时候,她脑中也在一刻不停地整理着方才的所见。一些是谈天时林婕妤自己说的,半真半假不足以采信,一些是在翻起居注的时候看到的。
比方说,林婕妤每晚睡觉屋内必须点灯,否则无法入睡——这件事很有意思,这种现象很少在成年人身上出现。需要开灯才能睡着的唯一因素就只有恐惧,对黑暗里潜在危险的恐惧,抑或是对回忆的恐惧;
又比方说,林婕妤有抽旱烟的习惯,她银色的细杆烟枪就放在床榻边的矮柜上。
如果不是起居注里记了这一点,柏灵可能根本不可能留心到这个女人的指尖其实是有些微微泛黄的,事实上当她进入储秀宫的时候,金枝正在准备给林婕妤染指甲——指甲花、研钵、缎带和细线都放在桌上;
这个女人对蔷薇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爱,在自己的宫院里开了两个花圃单独栽种;
她收集了相当多的鼻烟壶,有一些放在陈列架上,似乎还有更多不喜欢的砸了或是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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