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刚才看宝鸳的两颊是肿的。
“我当时就说这药方一定有鬼,提议要太医院的那些御医共同验方,偏偏没有人听我的,那个老院使——那个老院使也被她买通了!还给她做什么背书说这药方无害!”屈修恶狠狠地指着柏灵,“你跟我说,这也能算药方吗?!”
屈修说得抑扬铿锵,唾星飞溅,恨不得当场就能治柏灵一个欺君之罪。
柏灵表情淡淡,两手仔细将那纸笺抚平,然后小心地收进了自己的衣袖。
“屈大人,这方子,皇上也是看过的。”
“那又怎么样!”屈修大手一挥,“皇上求治心切,所以被你这贱婢妖言蛊惑。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今日拉着母亲进宫,只怕我们一家人,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屈修还想再骂,可屈老夫人忽然咳嗽起来——屋子里的宝鸳已经拉开了所有的幕帘,开了窗也敞了门,那些浓郁的薰香飘散到室外,引得屈老夫人又咳了起来。
屈修只得暂时住口,俯身关切着,屈老夫人摆了摆手,“不碍事。”
柏灵嗅了嗅,难怪之前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这就是她第一次来承乾宫时,在外厅闻到的薰香。
柏灵想到了什么,双眉浅凝,信步走向屋内,对身后屈修的质问置若罔闻。
她寻着味道走向放在里屋幕帘后的香炉。
原本觉得外厅就已经够呛人了,贵妃所在的里屋竟更是夸张,青蓝色的烟雾肉眼可见,屈氏仍躺在纱帐之后,咳嗽声没有停过。
柏灵掩着鼻子揭开了香炉顶上的镂花银盖,只见里面有十几支长约一指的香柱,每一根香柱比寻常的薰香要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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