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世钧老泪纵横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呜呜地哭。
柏灵也不劝,只是轻轻拍着父亲的背,任他在那里流眼泪。
从低哭到啜泣,柏世钧两只眼睛都有些发肿了,这才抬头,呜咽地开口,“后宫是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我、我一个当太医的还能不知道吗。你不能……你不能去后宫那种地方,不能……”
柏灵点头,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水,给父亲递了过去。
过了许久,见柏世钧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下来,柏奕才望向柏灵,“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皇上突然就封了你承乾宫的司药女官呢?”
柏灵这才将她离开中和殿后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细,从石廊上丘公公和建熙帝的谈话,到她在建熙帝前提的要求,还有皇帝给的期限……听得父子二人一阵心惊。
“……不过这皇上的规矩倒是定得明白,”柏灵又望向父亲,打趣道,“等我进宫以后,家里的银子就归柏奕管了,他可没我那么好心。”
柏世钧却笑不出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声,勉强从床上坐起,揭下了头上的白巾,低声道,“金樽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现在的客气都是假的,真到了那一步,皇上说的出,便做得到啊。”
柏灵:“可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柏世钧不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贵妃的病是趟浑水,为什么还要……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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