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没理他,依照自己的思路,一条条问下去,这都是审过了多少遍的,徐泽亨想都不想,张口就来,等到一切问罢,陈瑛道:“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么?”
徐泽亨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现在本官提审一应嫌犯、人证,你可敢与他们当堂对质!”
“草民所言非虚,不怕与人对质!”
“好,来人呐,带嫌犯裘氏!”
那裘婆子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晃晃地上了堂,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你问的凶,她慢吞吞的,你问的急,她还是慢吞吞的,反正就是不认账,你说我是?拿证据来。没证据?你有招儿使去!因为事涉一位国公,不能有屈打成招之嫌,动不得大刑,对人老成精的裘老婆子能问出啥来。
紧接着又提戏班班主王宸堂上堂,王宸堂迈着小碎步,踩着鼓点儿就飘上堂上来,未曾言语泪先流,见了官就喊冤枉,待听得那徐泽亨指他也是白莲教徒,两人还曾一起烧香礼拜明王、佛祖,马上就捏着兰花指,娇声叱骂他徐泽亨没有良心,祸害自家乡亲。
他哭哭啼啼的,讲他开戏班子如何不易,讲他这些年的辛酸和兴衰,又讲他年轻时候扮花旦红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