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地流了出来……
李员外是被打晕的,他正和大生书铺的伙计姚皓轩说着话,旁边那个长工突然惨叫一声,身子向前一挺,胸迂露出半尺长的钢刀,李员外一吓,手中的灯笼一下子掉在地上”那张订货单也撤手飞落,紧接着正要躬身施礼的书铺伙计姚皓轩也是一声惨呼,紧紧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一个大汉从他后腰抽出血淋淋的钢刀,向李员外狞笑一声。地上的灯笼燃烧起来,李员外借着火光一看,认得此人是教首牛不野身边的亲信弟子凌破天,他指着凌破天正要大声惊呼,后脑猛地挨了重重一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从昏迷中再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回了客厅,手脚都被反绑着”牢牢地捆在柱子上,嘴里勒着一条麻绳,好象马衔一般,只要勒紧了就根本就喊不出声来。
牛不野派了人在夕边放哨”他却不知道”早已有人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在他派人去厅外把风前,那人已经在前厅廊柱后的阴影处藏匿了起来。
客厅里灯烛通明,四下里站着几个拿刀的汉子,坐在上首的一人大马金刀,李员外一看不由得沏骨生寒:“牛不野!”被官府满城通缉的牛不野不但没有逃走”而且就坐在他的面前!
“相公!相公!爹,相公他不行了。”
忽地听到惨呼声,李员外扭头一看,只见老妻被绑在另一根厅住上,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儿子则伏在地上,面前一瘫紫黑色的血迹”儿媳妇伏在儿子身上,正向他急急呼救。
他的儿子并未受人殴打,可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被人拖进大厅,往地上一丢,就哇地吐出一口污血,就此晕厥过去。
“牛不野!你骗我入会,诳我钱财,如今还要怎样?”
李员外不知儿子死活,猛地转向牛不野,目眦欲裂地问道。
牛不野坐在太师椅上,一只脚蹬着面前一只脚凳,沉沉地道:“李思逸,你背叛教门,出卖兄弟”应该知道,会受到什么下场。”
“我背叛教门?如果不是你骗我说,入教礼佛,潜心修行,可以成仙得道长生不老,如果不是你说”只要入教可免一切刀兵病苦灾厄”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入得什么教?可我入了教门之后得了什么好?我儿停了药,病却越来越重,丝毫不见好转:我整日里提心吊胆,还要时时被你讹诈钱财,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叫他闭嘴!”
牛不野恼羞成怒,李员外口中的绳索立即被猛地勒紧,唔唔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牛不野冷酷地道:“摆香案,祭白莲,剜出他的心,祭奠兄弟们在天之灵!”!~!
第177章一定要管!
有人取来香炉摆上桌案,又取出香来在烛上引燃,牛不野接香在身,反身望空三拜,将香进香炉,立时有人又递上了第二柱香。
一旁有个刑堂弟子沉声说道:“一入教门,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违背,五雷诛灭;各地教中兄弟,不论士农工商,以及江湖之客到来,必要留住一宿两餐,如有诈作不知,以外人看待,死在万刀之下。
教中兄弟,当相亲相爱,既有旧仇宿恨,也当传齐众兄弟,判断曲直,决不得记恨在心,i相报复,如有违背,五雷诛灭;教中兄弟,一日入教,终身不得出教,违者五雷诛灭;教中兄弟,倘被官捉获,要身做身当,不得攀害兄弟,如有违背,五雷诛灭;
教中兄弟,须谨慎言语,不得乱讲教中秘密,免被外人识破,招引是非,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教中兄弟,必以忠心义气为先,妓结四海兄弟,须同心协力,如遇事三心两意,避不出力,死在万刀之下;教中兄弟,叛教出帮,投靠官府,出卖同门者,满门诛灭……”
牛不野三柱香上罢,一转身,抬腿一踢,那只脚凳“呜”地一声飞旋而出,“砰”地一声撞在李家媳妇申依依的胸口,正抚着丈夫身体痛哭的申依依哇地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摔出三尺多远,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牛不野杀气腾腾地道:“执行教规”
手下几个人立即拔出刀来,杀气腾腾扑向李员外一家人,其中一人先在已经气绝的李维胸口刺了一刀,这个病篓子全无反应,竟是早已气绝,李员外见他戮尸,悲愤欲绝,可是口舌勒得死紧,却是呼喊不得。
那人一刀下去,见李维全无反应,不禁大感无趣,立即又挺刀刺向他娘子申依依的心口。
就在这时,厅外有人漫声吟道:“立誓传来有奸忠,四海兄弟一般同,忠心义气公侯位,奸臣反骨刀下终。叛教离帮,出卖兄弟者,该杀现在济南府正在到处通缉牛会首,会首居然还敢露面,这份胆略,确实叫人佩服。可惜……”
牛不野凌厉的目光向厅外一瞪,厉声喝道:“什么人?”
厅外攸然转进一人,一身布衫,身材魁梧,国字脸,高颧骨,眉峰外耸,风骨嶙峋,面对持刀逼近的几个白莲教弟子视而不见,只向牛不野拱手笑道:“陕西金刚奴,见过牛会首”
牛不野吃惊道:“王金刚?”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本该已经死掉的李维,手指竟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白莲会中弟子,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喜欢给自己起个很威风的名字,男的就叫什么天王、佛祖,女的就叫什么佛母、圣女,王一元倒是谦逊的很,自称金刚奴,别人可不好这么称呼他,去掉一个奴字,也是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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