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东墨人跑到我的地盘shā • rén,你现在还能活着,感谢祖师爷吧。”他骂道,“还敢说我写文章不对,怎么?像你那样在刘秀才尸体上写上血字,shā • rén者死,这就对了?你知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麻烦?”
床上的人已经被踹得躺下了,蜷缩起来更是小小一团,虽然呼痛都呼不出来了,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从牙缝里发出声音:“你竟然怕麻烦,你算什么墨…..”
“我算什么?我算你祖宗——”高小六转身抬起脚。
知客这次忙拦着:“算了算了,愚者不可语….”说着俯身轻轻抚了抚高小六的脚面,“别把鞋踢坏了。”
穿金带银华丽的高小六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高小六放下腿,衣袍垂落遮住了鞋脚,走回椅子前坐下。
“你看看,什么东西都能自称墨者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年轻的脸故作老成,看上去有些滑稽。
知客跟着轻叹一声:“自从出事,家业已经败落不堪。”
这几句话说出来,高小六不说话了,眼中浮现阴霾。
“家业….”床上那个人再次发出呢喃,“到底出了什么事?俺们那边家里突然就没人了。”
他是胶州乡野里的杂耍艺人,入门是因为承袭师父,其实对家里没有什么了解,也没接触过,师父让他入门,本意是想让他有个寄生之所。
“家里人,守望相助,你活不下去了,就去求口饭吃,不会饿死你。”
他虽然低贱,但自强,师父死后,不想去求饭吃,依旧走街串巷,一人杂耍为生,也没有遇到过什么事,直到那一日来到胶州所。
官所的差爷们戏弄他,看了他的杂耍,把饭倒进了狗盆里让他吃,结果还被狗抢走了。
他蹲到角落里,想着以后不来官所之地,还是乡下人实诚,这时候一个罪妇看到了,给他分了半块饼子。
他接过来道了谢本想默默吃,那罪妇却有些神志不清,给他哭诉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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