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点点头,背对着张敛,说好。
张敛带着白耳滑了一趟,白耳头一次这么玩,又激动又惊吓,叫了一路。滑到底后意犹未尽,抓着张敛不放,说还想玩。
张敛就带着他继续滑。白耳小孩似的玩上瘾了,张敛想嫌他幼稚,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任白耳拽着他玩了一遍又一遍滑雪车。
“白耳,你不是恐高吗?”张敛把兴致勃勃的小孩拎进滑雪车,好笑地问他:“现在还怕吗?”
白耳点点头:“怕啊。”过了一会儿,小声加上一句:“可是和你一块儿就不怕了。”
张敛愣了。
他看着白耳坐在自己面前,帽子把他的头发都盖住,可还是露出一对圆润的小耳尖,上面窜出一点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
他们也没有滑很多趟,张敛看白耳一张脸都被吹得通红,他皮肤嫩,体质也不大好,张敛怕他吹得不舒服,就不让他再玩了,拉着他出了滑雪场。
他们坐车回到市中心,路上看到一个搭了很多灯和商铺的市集,白耳回头看了眼,问:“那是什么?”
张敛答:“圣诞市集,晚上人很多。”
白耳点点头,看了眼张敛,慢吞吞地说:“那你晚上陪我去看看可以吗。”
张敛莫名咳嗽一声,然后清清嗓子,看着窗外,也不看白耳,说:“吃完晚饭陪你去。”
白耳有些出神。
他觉得张敛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说话不太耐烦的样子,也冷冷的,还笨得要死,非要他把话说的很明白才能听懂。
但是张敛一直陪在他身边,毛毛躁躁的,却哪里也不去,要么拽着他的手,要么跟在他身后。既不离得远了,也不会靠他太近。
张敛吻过白耳两次,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表示。他就像一棵苹果树,抖下一颗红润饱满的苹果掉进白耳怀里,告诉白耳,这是我的苹果,送给你,你收好了。
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用树干为白耳挡住风雨,用树荫为白耳遮住烈日。树上不再掉苹果下来,可如果白耳抬头看,会看到满树的苹果,好像在说,如果你还想要,我都给你。
张敛这个人,看起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实际上真的是个很笨拙的小孩。
傻子。白耳心里这么想着,有种酸酸的,无奈又温暖的情绪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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