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白耳听到张敛对周围的人说话,然后一只大手轻轻按在他的背上,熨帖着他僵硬的脊背。
“白耳,你怎么了?”张敛本想回家看看白耳有没有好好吃饭,却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要找的人不知为何蹲在人行道上,顿时心脏猛地一跳,一个急刹便冲下了车。
他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猫,无助又可怜,让张敛觉得他必须立刻把这只猫捡回去,否则风吹了要感冒,雨淋了要发烧,身体都要不好了。
张敛拍了拍白耳,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以为白耳的过敏症犯了,不大客气地抓起白耳的手腕,看他的皮肤有没有红。白耳被扯起手腕,脑袋就慢慢抬了起来,他苍白着小脸,眼睛里蕴着水光,茫然看着张敛。
张敛愣了一秒,接着手指微微收紧了。
他低声说:“我带你回去。”
然后张敛靠近白耳,有力的手臂搂住他,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捡起他摔在地上的手机。
张敛把白耳抱进车里,开车回家。
今天张敛开的是一辆银色轿车,车座柔软舒适,车里开着暖气。白耳坐在车里,身旁是张敛,脑袋慢慢清醒过来了。
他们一起到家,白耳恢复了力气,自己开门下车。张敛从车前大步绕过来,叫住了白耳。
他没有走得离白耳很近,隔着一个不会让白耳不舒服的距离,对白耳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白耳看向他。张敛的眼神很专注,眉头轻轻皱着,眼珠子黑得发亮,里面映着他的身影。
明明脾气差又蛮横不讲理,幼稚还冲动,对别人正常态度,对自己就凶巴巴。
可这样的张敛让白耳觉得安心。因为他是真实的。
白耳站在原地思考半晌,小声说:“我感觉有人跟踪我。”
张敛没说话。白耳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便拿出手机,解开锁屏,递给张敛:“那个人发的短信。”
张敛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按黑了手机屏。
“从明天开始我送你去学校。”张敛的声音还算平静,“接你回家。”
“可我每天都会去图书馆……”
“我和你一起。”张敛打断他,说:“进去吧。”
白耳有些迟疑地进了屋,总觉得张敛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感觉,只能讷讷背对着张敛,往楼梯上走。
张敛看了眼客厅,茶几上很干净,没有动过的痕迹。
“白耳。”张敛叫住楼梯上的人,问:“我给你点的外卖你都吃了吗。”
白耳回过头,说:“我和你发了消息,让你不要再订。”
张敛却很固执地问:“你吃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