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云书不放心,也可能是不忍心,带他回国,并在所有给姬少越的东西都加上了一个附加条件,要求姬少越以父亲的身份抚养他到十八岁。
姬少越无从得知只存一息呼吸的姬云书在想什么。
在等天亮,也在等待医生证实姬云书死亡的时间里,姬少越站在楼顶吸烟,燕子恪找上来时,他说:“爷爷强买强卖的时候,想过今天一结束,我可以离开这里,他交给我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
“少越……”燕子恪斟酌字句,“你爷爷这么做是有原因。Asher也是你的亲人,他以后就只能依靠你,他也可以陪你。”
“上一个陪我的人,你知道是谁。”姬少越被吹红的薄唇笑笑,“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放在我身边,我不保证我不会恨他。对他好不好,你们谁又知道。”
燕子恪噎住,和姬少越对视了几秒,顶住了那双年轻又冷邪眼睛里的压力,说:“先生把他交给你,别人当然不能干涉。”
姬少越回过头,天台风大刺骨,冻僵了他的手,姬少越眼前也被吹得起雾,呼吸间都是刮痛五脏的冷风。
他稳住夹不住烟的手,恨得红了眼睛,笑着叹息:“他是真的心狠。”
太阳初升,没有温度地照亮城市,肃清的医院显得尤为安静,上午九点,姬云书离世的消息如巨石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