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一天比一天长,而姬少越也仍然在柏林,和姬南齐保持着单纯电联,时间也不长,从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和感情,像是回到了从前。
姬南齐实在很想他,想要去找他,也都被他拒绝。
姬少越似乎也不理解他的慌张和想念,让他一个人的时候去找朋友消磨时间。
但姬南齐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姬少越不回来,这里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生活了不到一个月,依然陌生,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
姬南齐又睡不着的一晚,给他打去电话,电话响了一会是一个女生接的,带着一点地域口音的英语发音,不是姬少越任何一个的手下。
姬南齐从床上坐起来,有点紧张和愤怒,说自己要找的人时声音发紧。
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下,告诉他Ethan暂时不方便,让他天亮再打。
姬南齐抱着膝盖想了一晚上,突然明白姬少越可能不是在忙,只是在惩罚自己。
姬少越也从来不管方式残不残忍。
*
挂了姬南齐的电话后,德裔的律师对他晃晃手机,笑着说这似乎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姬少越喉咙肿胀,接过手机后笑笑并未解释,而这通电话后房间里临近尾声会议没多久也结束,这边的负责人离开的时候表达了影响姬少越休息的歉意。
但姬少越没有准备休息,他畏寒,因为发烧,体感变得很低,不管盖多少被子都像是待在冰窟里。
房间空下来后,姬少越滑着手机,去想刚才在电话那头的姬南齐。
他可以想象姬南齐的反应。
会很害怕,就像他十四岁时找不到喻灵时那样慌张无措,躲在被子里打越洋电话,欲哭不哭地对姬少越说他害怕,想让哥哥把妈妈救出来。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喻灵对他不好,但他依然依赖那个女人,她那些不正常得观念影响了姬南齐的性格,让他那么听话。
姬少越曾经也想过,喻灵死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彻底离开姬家,离开他。
幸好姬南齐乖乖跟他来了伦敦,让姬少越依然相信他的感情。
但这根本不够。
喻灵那双诅咒的眼睛多年来如影随形,提醒他更甚于长辈的卑鄙和虚伪,他想做的事才是他们家族遗臭百年的丑闻,但喻灵可能没有想过,她培养的儿子,那么听话,又那么漂亮。好像天生适合做另一个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