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极而泣?
她是为自己的这么多年哭?
还是在为什么哭?
我拉着我弟,让他回来站好。
面前穿着白色毛衣的哥哥,语气平淡地说:“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你们接来吗?因为我妈死了,得病死的。她去世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没了,你们的妈就能进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这件事就算有人犯了错那个人也不是我。
但,我就是没法抬起头看他。
没有底气。
没有脸面。
我羞愧得脸颊发烫,就像也刚刚被泼了一杯开水一样。
我弟说:“我得去问问。”
“我劝你等一会儿。”哥哥笑着说,“你们俩的妈应该不会愿意这个时候被打扰,毕竟,他们也要叙旧的。”
哥哥站起来,走过来。
他塞了一颗糖在我手里。
我始终低着头,听见他的声音从我头顶飘下来。
也是冷的,像是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
他说:“大人们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既然你们来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好好照顾你们就是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笑着看我,说:“脚还疼吗?躺下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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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了他一块糖。
那个叫虞南的。
以前看电影里的坏人shā • rén如麻,视生命如草芥,但凡自己看不顺眼的,杀起来眼睛都不眨。
我那时候跟许程说:“你看着吧,我不会让他们俩好过。”
可事实证明,当坏人一点都不容易。
尤其是对无辜的人下手。
我看他们是不顺眼,无论他们看起来多人畜无害。
因为,他们是入侵者,即便不是他们主动想要入侵。
所以,我是想杀敌的。
而且有一点让我更气,在看见我之前,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当我是什么?
那块糖原本不是想给虞南的,我的计划是,冷漠地站在他面前,一边吃糖一边高傲地说:“你们虽然来了,进了这个家门,也不是虞家的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然而当我走过去,看见虞南受伤的脚时,竟然不由自主把糖塞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