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每一个纪念日都写下登好,记得高妍蕾的喜好、忌讳,并且从不会因为私生活的不和而干涉对方。
“开始我也喜欢过你,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那个后,就想要和你分手。”
但两人的相处本也是一种商业联姻的考量,在如此优秀完美的言宁泽面前,高妍蕾连提出分手都会显得不可理喻——直到那场车祸,毁了言宁泽的一切后。
“并不是你不好,而是一开始我就不够好而已。”说完这话,高妍蕾有种长舒一口气的快意。这些年言宁泽再没有出现在外,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外人说她是虚情假意的投机者,高妍蕾没有辩解,在某些方面她的确利用了言宁泽的好。
“谢谢。”过去的生活于言宁泽而言实在过于游刃有余,他的所有阻碍和痛苦都在魏安鸢死亡的那一刻停留在了冰封的雪山之下。他顺应着言易旻安排的道路,走得坦荡而无所顾忌。也许是为了惩罚他的轻蔑,在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将言宁佑送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高妍蕾问道。
“认清了点事情而已。”言宁泽轻笑着回道。
他和言宁佑手握着一把锯刀的两端,他不愿低头妥协,言宁佑不愿低头放手,于是两相拉扯的伤害一点点切割开了枝繁叶茂的大树。
言宁泽现在仰起头,还能看到日渐枯萎的树梢上,被蛛网囚困的蝴蝶。
“也许换个生活方式,能让你轻松一些。”攥着言宁泽的手指,高妍蕾用力地握紧。
那立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一边交谈一边给女伴拉好裙摆的言宁佑,像极了多年前的言宁泽和高妍蕾。
退出舞台的言宁泽龟缩在了黯淡的角落,看着言宁佑牵着谢熙雯。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群。
言宁泽口干舌燥地喝完手边的酒水,一个个冒出胸口的气泡中,包裹着碎裂的鳞翅。
在高妍蕾说到言宁佑和谢熙雯正在交往时,言宁泽闭了闭眼,从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佝偻下了肩头。
这是他最熟悉且认可的人生模式。
但搬到言宁佑身上后,言宁泽却快要在窒息的压迫下昏迷。
高妍蕾解决了心结离开。裴邵俊再次回来时,言宁泽眯着眼认真地看了对方一会。
直到被看的人面红耳赤,言宁泽才掩唇打了一个浓郁辛辣的酒嗝。
一个匹配的未婚妻、一个听话的替代品、一个玻璃屋的残缺标本。
言宁泽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在宴会中途,言宁佑把他推出去见了人。言宁泽敛着眉眼,神色柔软地说着话,那溢在耳边的嘶吼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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