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外公也倾斜着上半身,耳朵竖得高高的。
苏安:“???”
“哎哟没关系,外婆懂的。”外婆朝他递了个眼神,“高中生嘛,我当年和你外公也是中学的时候……”
外公突然清嗓子:“呃咳!”
苏安:“??????”苏安拿着几张缀着碎金的火红春联和福字,仔仔细细地将四角跟门框对齐,一掌抹过去糊得平平整整,手机贴膜似的,气泡都不留一个。
贴完对联,再在门中央贴好倒挂的福字,苏安后退两步端详一阵,抚掌点头:“嗯,完美,以后实在不行就天桥下贴膜求生吧。”
“你以为贴膜容易的吗!”屋里杨兰听见他不争气的话,大过年的要被气笑,拔高了声音喊他,“贴个春联贴半天还贴膜……好了没,包饺子了!”
“来了来了!”苏安应声走回屋,忙洗干净手上阵。
为了省事,饺子皮买的现成的,但馅是苏安外婆自己和的,在外婆手下,连平素苏安最不喜欢的芹菜馅都让人欲罢不能。
不管长多大,年夜饭前干活时苏安最喜欢的环节,就是往饺子里包钱币。
桌上小碗里,几枚一块钱硬币已经洗白白躺好了,苏安擦擦手,熟练地拿起饺子皮,另一手拿勺子舀了一大勺馅往皮上铺。
“你少弄点。”杨兰在旁边熟练地一捏一个,各个形状好看得像机器流水作业出来的,“别把皮撑破了。”
“知道啦。”苏安手里的饺子皮薄馅大,体积足足比旁边盘子里的大了一半,一口就能吃成胖子。
除夕下午,窗外已经陆陆续续响起鞭炮声,空气中飘散着火药燃烧过后的气味,有点呛人,但是熟悉的过年的味道。
一家人为晚上的年夜饭忙碌,客厅里电视播放着不知那个频道的综艺节目,没什么意思,节目里的笑声变成劳动的背景音,倒也很有过年的气氛。
“今年包几个有钱币的呢?”苏安笑嘻嘻地自言自语,“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就包五个吧。”
“包这么多,吃的时候当心点啊。”杨兰将已经摆满的一盘端进厨房,“记得有年你差点把硬币吞下去吗?大年三十的差点全家送你去医院,你外公心脏病都差点被你吓出来。”
“哎呀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苏安羞恼炸毛。
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小时候干的蠢事每逢聚会的时候都会变成谈资,哪怕几年几十年过去,长辈还能津津有味地说出来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