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予洋的情绪并没有好起来,荣则问他:“怎么样?”
“不太好,”黄予洋说,“说送得有点晚了。”
日子临近夏天,S市的天黑得晚了,七点钟还留有一些雨天的暮色,昏黄的街景和红红绿绿的交通灯不断重复地从车窗外掠过。
司机很安静,车里没音乐,黄予洋低着头发呆,荣则陪着他。
他两手空空,除了手机和钱包什么都没带。荣则问他几点的飞机,黄予洋抬头看了看荣则:“十一点半”。
“这么晚。”荣则说。
“只有这班了。”黄予洋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打开手机说“我再定个车,不然到了叫不到”,“机场到我奶奶家有点远”。
“多远?”荣则问他。
“开车三个钟头吧,”黄予洋一面定车,告诉荣则,“回县要开山路。”
黄予洋披着荣则外套,手腕从衣服底下露出来,点按手机屏,从荣则的角度看下去,他眼角泛着红,脸上没什么表情。
黄予洋从前的情绪总是外露的,他简单快活得令荣则感到安心。
即便是刚来FA的那天、被联盟怀疑泄露录像时,黄予洋很低落,抱着荣则道歉,或者委屈得哭,都仍然生机勃勃,鲜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刻。
荣则看黄予洋下了约车的订单,又安静坐了一会儿,机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