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展看着眼前拽着她往前走的男人,心里也是很复杂,既然那时的他可以想一个哥哥那样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为什么长大后的他,就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兄长那样呢?如果……这么多年的后的重逢时,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细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妹妹,那么,就算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自己也会接纳这个亲人吧?”
不过……就算他们的童年时代的确很好又怎么了?根本改变不了成年后的他是个畜生的事实。
可是耳旁是熟悉的叫卖声,走在略显破旧的街道中,嗅着被炒菜的烟油浸染过的空气,让她总是觉得自己曾经很开心地拉着一个男孩的手,快步地穿梭在停放着自行车等杂物的拥挤的弄堂里,男孩手里拿着一大包的薯片,嘴里嚷着“快点!小短腿,跑快点就给你吃……”
记忆里孩子的笑声像虫子一样拼命在脑髓里钻,许展觉得自己都喘不过起来了,鬼使神差的,许展反拉住了汪一山的手,男人回过头来,用他那双幽黑的眼回望着她。
“一山……让我们回到过去吧,忘了这段时间的荒诞,让我流了肚子里不该有的孩子,我们就做一对正常的兄妹,行不行?”
汪一山笑了,露出一侧尖尖的虎牙:“回去?我一直呆在过去啊,一个人,只是你没有停在那而已……”
许展眼里期待一点点地熄灭,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在这熙攘的街头,像个十岁的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委屈大哭起来,好像曾经有个声音,会在这时,无可奈了地说:“好啦!爱哭鬼!答应你啦!”
但绝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只会牢牢地抓住自己的手,朝着他想去的方向前进……
到了晚上,俩人才回到别墅,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狄艳秋正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孕妇用品的包装袋。
“一山,你也是的,你媳妇怀着身孕怎么能到处溜达呢,你们大男人啊!就是粗心!”
说着她站起身来,小心地扶着许展,来!快坐下,我今天去买婴儿用品,想到了你也要,就每样都买了两份。你来看看,是否合心?这可是你公公特意嘱咐我买的。”
狄艳秋笑着看着许展的脸,敏锐地发现,她在提到汪洋时,许展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
说完了,她又将手边的茶杯递了过去:“出去这么久口渴了吧?来,喝点酸梅汤解暑。”
许展对这口蜜腹剑的女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心理,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说道:“我有些累了,上楼去睡一会,就不陪您了。”
狄艳秋很有贤惠婆婆的架势,摆摆手,示意她上楼后,又看着汪一山不放心地陪着她上楼后,从皮包里掏出一根棉签,在许展喝过的茶杯边沿轻轻地擦拭了几下,小心地放入到塑料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无常的人生里,偶尔想放肆的二更一下,容狂仔外出吃个美食先,吃顺了的话,回来继续憋
☆、五十
那天夜里,许展睡得并不安稳。
也许白天去了县城的缘故,梦里的她还在县城的那条弄堂里,拼命地向前跑,可身体似乎被重物坠着,怎么也跑不动,低下头时,看见了如西瓜一样的肚子,倒扣在腹部,隔着肚皮,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撑得自己一阵的绞痛,抬起头想喊人,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yīn沉着脸,竖起两根手指冲着她的肚子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
就那一一瞬间,真的像子弹穿过肚肠一般,许展疼得醒了过来。
屋子里一片漆黑,身旁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沉睡着,可肚子的痛感觉并没有因为噩梦的消散而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许展慢慢地起身,捂着肚子艰难地往洗手间走去,可刚起身,男人就翻转过身子,略带嘶哑地问:“怎么了?“说着拧开了台灯。
当他看到许展佝偻着身子的模样,立刻眼中的睡意立刻消散殆尽,腾地从chuáng上翻身而起。
搂住了她的腰,紧张地接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肚子不舒服?你先躺着,我马上叫医生上来给你检查。”
许展铁青着脸说:“我要上厕所!”
可能是白天的凉皮终于不安分了,翻江倒海地折腾开来。汪一山不放心,非要守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许展拉。
女孩的矜持抵不过绞痛的肠子,许展实在是憋不住了,咬着牙,脱裤子坐在马桶上,稍一松懈,就来了个小前奏——当着汪一山的面连放了两个响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