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娘惊呼,关切了几句,臻律不咸不淡,一副不愿意与她说多的样子。
兄弟两人反倒是有不少话语,知道马老太太临终时都念着他,臻律在院子里点了香,朝着甬州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席面上,吃个心安,无多少话语。
段氏是长辈,又要照顾裴大老爷,早早退了席。
柳十娘陪着坐了会儿,见他们兄弟饮酒,犹豫了一阵,终归是不敢劝,先回了房。
兄弟两人喝到了最后,看着臻律有些摇摇晃晃地起身,臻彻叫了婆子来,让她去知会柳十娘一声。
臻律不满地与臻彻道:“告诉她做什么?我去书房就好。”
臻彻按着他坐下,许久,喑哑着声,道:“还记得你二嫂嫂吗?”
臻律愣怔,莫妍过世那年他半大不小,但长辈们有意隐瞒了些事体,他又不爱打探内宅私密,到了现在,莫妍在他的印象里也只是个模糊的身影。
“我待她,比你待六弟妹,有过之而无不及。”臻彻的话让臻律睁大了眼睛,“待她好些吧,毕竟这几年,尤其是你生死未卜的时候,是她替你在五叔、五叔母跟前尽孝。我是过来人,才劝你一句,不要等到追无可追再来感叹生死无常。”
臻律垂眸,酒气氤氲了眸子,在这一刻倒是没有再那么排斥这个话题,只是不轻不重接了一句:“可我不喜欢她。”
臻彻笑了,轻轻淡淡:“我也不喜欢你二嫂嫂,却一样会愧疚、怀念。人,就是这样。”
臻彻没有再劝,他只是坐回了椅子上,又添了一盏酒,唇边微抿。
似乎那年红烛夜,他抿了一口的那盏酒,便是这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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