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跟他提过再娶。
从前在京里时,晓得他是鳏夫,亦有同僚甚至上峰想替他说亲,他总是摇头拒绝。
几次之后,他听见了同僚间的闲话,裴二爷夫妻定然是情真意切、琴瑟和鸣,这才那么多年都惦记着亡妻,不肯添新人。
明明他们连琴瑟相携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夫妻情意。
只是这些话,实在没有去和任何人说明、解释的必要。
他真的无心再娶。
即便增长了岁数,臻彻想,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丈夫,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担得起一个“家”,承担得起一个女人的期待。
他不想再添一对怨侣,不应该像他和莫妍那样,也不要像臻徊和任氏一样,他想学臻衍,却是学不会。
与其让妻子失望,不如不娶了吧。
可到了现在,面对母亲,臻彻突然想着他是不是还是错了?还是那么执拗,不懂变通,不懂迁就。
他是真的学不会,还是在学习之前就退缩了?
只因为莫妍在他面前狠绝的那一幕。
临行前,臻彻去了祠堂。
站在牌坊前,他静默许久。
这里早就看不出那年莫妍留下的一丁点儿鲜红,她已经成了祠堂配院里的一个牌位,放在裴氏女眷的最下面,“臻”字辈媳妇里唯一的一个。
入冬前,裴家要上京的众人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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