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再看台上,韩夜此刻左手使鸣剑堂的剑与云梦拆招,右手魔剑却扣着不发,只是不住颤抖,渐渐发出如同凤凰般的低鸣,声动愈来愈大。
韩夜这才大声对云梦道:“云梦,黑血剑太过霸道,以后再也别用。且看我这招凤求凰!”言毕,左手急收,右手魔剑突进,撞在黑血剑上,登时议事厅铮鸣四起,正如一头雄凤在寻求雌凰一般,把在场数百人的噪杂声都盖了过去。
云梦只觉持剑之手酸麻无力,再也握不住黑血剑,黑血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竟然碎成粉末!在场之士无不骇然相顾,片刻之后,拍手叫好,便在这震天呼喝声下,黑血剑的粉末悄悄凝成一道红魂,融入魔剑当中。
台下的白云禅师因为坐得近,瞧得真切,心道:“原是将蜀山玄元功灌注剑中,不住震荡,使得那剑嗡嗡作声,他的剑实是一件不世奇兵,刚坚无俦,一击之下竟然将长剑震碎,足见他的内力亦是非同小可!可惜此人号称小阎王,又跑来别人婚宴寻衅滋事,着实不该。”
韩夜见云梦右手瑟瑟发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把左手的剑交到她手里,小声问道:“没有伤着你吧?你手要不要紧?”
长天见他小声和云梦说话,生怕他再说两句就看出端倪,连忙驱动云梦横挥一剑,韩夜正当关怀之时,全无防备,虽然习武多年身子下意识趋避,终是迟了一步,胸膛被划出一道一尺长、半寸深的伤口,鲜血汩汩直流。
“你!”韩夜又惊又痛,放出玄元真气疗伤,同时伸出手指在胸前两处点了点,终于把这血止住。
司徒云梦在心里愧歉道:“阿夜,你没事吧?我、我对不起你!”想是这么想,身子却又动了起来,柔剑疾刺韩夜,连出七剑,这七剑四快三慢,变化多端,便在使剑高手眼里看来,也颇有几分精湛,韩夜又兴致勃发,施展真武七剑诀里的斗字诀,也是连出七剑,每一剑都对上云梦的剑尖,这一手功夫精准至极,否则差了半寸也要送上性命。
司徒云梦听到一声声剑鸣,知道韩夜尽数挡住剑招,心下大慰道:“比起神武寺离别之时,你的剑法又有大进,刚才我隐约听到小玉的声音了,你已经找回她了吗?你在蜀山另得名师了吗?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你可知我多想开口和你说话吗?”想着想着,胸口一热,韩夜胸前的玉坠更是一闪一闪,竟与主人遥相呼应。
长天瞧出异状,忙令云梦急攻韩夜下盘三路,那几剑出得异常阴险毒辣,韩夜微微一惊,继而小声对云梦道:“你说跟我走,便是这般跟法?你不想嫁文龙我是知道的,但刺我下盘,我绝了户,你岂非只能出家当尼姑?刚才那几剑叫做巫山夜雨,接下来我便用碧波泛舟来破你的绝后灭户剑。”说罢,魔剑护在下盘不住摆动,玄元真气微波阵阵,顷刻间便荡开了云梦的所有攻势。
司徒云梦心里好生羞恼,半喜半怒想道:“你这人简直要死了!又不是我想绝你的后,再说我要当也是陪小玉当个道姑,谁要听你的做尼姑?还说什么绝后灭户剑,我堂堂鸣剑堂大小姐,哪有这么阴毒的招式?”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和韩夜再度交手,韩夜好整以暇,一个转身绕过剑锋,趁转身之际把手一伸,飞快把云梦的红盖头抓了下来,抛到一边,道:“还成什么婚,不成了!你和其他人成婚,我心有不甘,便要作梗!”
这盖头一揭,厅中又掀起一股迷醉芳香,司徒云梦的倾世容貌便展现在众人面前,纵然明眸空洞无光、玉面平静冷淡,但那对柳月眉仍旧令人心动,那张红樱唇依然让人情生,卷睫似花绕,俏鼻若香凝,寸寸肌肤吹弹可破、胜雪欺霜,缕缕青丝清逸脱尘、恍若星河。
韩夜眼见确是云梦本尊,旋即放下心,解开了一个疑窦,另一个谜团却涌上心头,于是怒问纪文龙道:“文龙,你对她做了什么?”
纪文龙故作得意地道:“我需要告诉你吗?她动弹不得,自然对我听之任之,这几日我们翻云覆雨,甚是快活!具体如何快活,要我说给你听却也不妨,哈哈哈!”纪文龙知道武力比韩夜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只能从嘴上占便宜,然心怀极大怨恨,这一发话便再不计较后果,偏偏这段话就戳中了韩夜痛处,要知道,如果司徒云梦这段时间真的任凭摆布驱使,以纪文龙的德行,焉能不占半点便宜?
台下众人听罢,大都恍然即悟,想纪文龙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控制了司徒云梦,这司徒云梦便百依百顺起来,又见云梦玉目无神、一语不发,无不印证了纪文龙所言,不免议论纷纷,更有人对这天仙般的女子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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