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滴下去会灌进空气。
余遥有些担心,趁着方堰支起脑袋朝输液瓶看的时候站起身,到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急诊加上夜班,护士很忙,再乱跑耽误时间,余遥干脆蹲在方堰身边,“我给你拔吧。”
她自己身体好,没体验过,但是弟弟经常挂吊针,有时候大半夜爸妈熬不住,都是她陪的,每次看差不多,自己就拔了。
动作快点,摁紧一些,和护士的效果一样。
余遥感觉方堰比弟弟娇贵,没打算给他拔来着,不过情况紧急,只能自己上手。
她点了点方堰的膝盖,示意他。
方堰十分配合的伸出手,搁在她指定的位置,方便她做事。
余遥凑过去,离他很近,认真地低头去找医用胶带的翘头,两边都粘的很平整,没寻到只好自己抠,她手重,一不小心在方堰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指甲挖出的月牙红痕。
他太白,手背上的皮肤又薄又嫩,那一抹红就像雪地里滴了血,十分显眼。
余遥只觉罪过,她还记得刚刚这只手伸出去的时候,因为太过漂亮,护士小姐姐原本蔫不拉几、突然精神的一幕,给他扎针的时候都比别人温柔。
和她一对比……
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手还笨,指甲刚剪过,更不灵活。
不知道方堰注意了没有?
余遥做贼心虚,没敢抬头,只依稀觉得有道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
方堰低垂着长睫,在看那淡红的地方,和专注做事的人。
余遥是单膝蹲着的,可能怕他那只放了手的腿乱动,用膝盖抵着,牢牢控制住不让他动弹。
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力道和体温。
因为离得太近,脚底下微微倾斜,和他的板鞋头部挨着头部,紧紧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