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海的确是一个有眼光地商人。他具备成为巨贾的一切条件,投机和冒险,对时局敏锐的觉察和把握能力无不超群,有些时候利益比感情更为稳固。
“平王殿下,我为您准备好了需要的一切。已经差人送往枫林阁,你在秦都的一切活动所需都包在我地身上。”
我搂住钱四海宽厚的肩膀:“钱兄,胤空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我蒙难的时候叫他钱老板,我即将荣归的时候叫他钱兄,虽然仅仅是一称呼的转换,对他来说却意味着巨大的褒奖。
钱四海道:“殿下,这两日恐怕拜访你的人会很多。”
我微笑道:“会越来越多。”
风景旧曾谙。枫林阁地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样的熟悉,走入门前那条林荫小道,我一眼就看到了道路尽头的采雪。
采雪穿着一身白色罗裙,宛如出尘不染的百合花静静站在远处,看到我的身影,泪水宛如露珠般无声滑落。
我记起这是我在勤王府中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装扮,今日她为了我的归来重新换回了红妆。
我的鼻腔微微有些发酸,经历了太多的苦楚,太多的折磨,都没有能让我掉泪,让我屈服,可见到采雪,我的眼睛不禁开始湿润了。
我们同时向对方奔跑着,这百丈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
采雪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全力投入了我的怀抱,娇躯宛如风中的花枝一般颤抖,我用力抱紧她,仿佛要将她的娇躯溶入我的身体,吻住她樱唇的刹那,我克制许久的泪水终于滴落在她的俏脸之上。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分离,我们有资格享受这份深爱。
我将采雪的柔夷放入手心。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
采雪乖巧的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入了枫林阁的大门。
唐昧、狼刺、突藉正在仆人的帮助下将满院的礼品收拾进去,陈子苏坐在庭院的石桌旁,帮我整理着小山般的拜帖。
看到我进来,他们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孙三分的影子,愕然道:“孙先生呢?”
采雪轻轻牵了牵我的衣袖,黯然道:“孙先生病了,在西厢房养病呢。”
“快带我去见他。”
如果不是采雪事先告诉我,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气息奄奄的老者便是孙三分。
我大惊失色的奔到病榻前,抓住孙三分瘦骨嶙峋的双手:“孙先生!孙先生!”
孙三分列力的抓住我的手作为回应,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混浊的双目试图睁开,最终却无力的闭上,眼角流出两首混浊的泪水。
采雪充满忧伤道:“孙先生在你走后不久便病了,我本以为他乃是当世神医,这点小病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没想到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三月前又突然中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三分的嘴仍然在无力的开合着,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我的内心涌起莫名的悲哀,医者不能自医,纵使当世神医孙三分也不能逃脱这个结局。可惜慧乔没有随我一起先来,不然的话孙先生或许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从孙三分的房中出来,我原本开朗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霾,以孙三分目前的情况,恐怕很难跟我一起返回大康了。
突藉似乎看出我的郁闷,安慰我道:“慧乔姑娘她们应该在这几日抵达秦都,也许会有救治孙先生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眼前也只剩下这个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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