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有了身孕,她结果夫家非说那孩子会阴月出世,生而不祥。不许她生,好好的孩子闷死了肚子里了。
谭婶婶会医术,救了自己,却不能再生孩子了,拿了休书。她不想回家让父母难过,于是就在京城里做了女医,帮妇人们看诊,赚了些钱,又被前夫家里闹腾。
后来是六娘子路见不平,把她带回了因缘庵。六娘子的性子你知道,最是睚眦必报,就派人盯着那家人,有点错就罚,越罚越让人心焦,最后,那家人被逼得分崩离析,狗咬狗,最后全家散了。
六娘子后来跟我说时,就说,人就是欺软怕硬,他们只会找软弱的人欺负,其实也代表他们实际更加懦弱,因为他们都不敢反抗,只敢内部撕咬。就像地底的老鼠。
那家人离开京城之后,我娘问谭婶婶要不要回京,她拒绝了。觉得在因缘庵里舒服,不想动了。于是这些年就一直在庵里。她很疼我,因为我和她的孩子一样大,我生母的遭遇与她也差不多,所以她会移情于我。”
实娘闭着眼,就在张谦耳边说起谭大夫的故事。她此时真的觉得他想多了。
“那么恨夫家,为什么还以夫家姓为姓?”张谦反问道。
实娘怔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她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叫谭婶婶,但记忆里,就是叫她谭婶婶,就没想过要换称呼。既然都没想过要换,那么她更没想过,这故事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漏洞。
“放心、放心,我回头问问六娘子,你自己就在家待着。”张谦扶她再躺下,自己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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