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跑来抵御那些乌龟王八蛋,费了好大劲儿拦下了那些赤甲,城池却毁在了我们保护的人手中……想起来就牙痒痒!」
刘景浊环伺一周,呢喃道:「听到消息,我就来了。我已经让人去找现在的贵霜皇帝了。」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诸位,与当年拒妖岛戍边一样,这还是戍边,只是从前我们不需要考虑人心,现在不得不考虑了。我也只能说,做咱们该做的,若是别人不领情,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但求无愧于心了。」
我问心无愧,这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很好的,唯独这些时候,放在炼气士身上,就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可事实上,谁也没有逃避,只是站在山上与站在山下看到的风景不同。
山下人觉得大山遮挡日头,以至于自己不够温暖。山上人则是觉得,高处不胜寒。
说白了都是冷,可偏偏是两种态度。
也……甚是无解。
聊了片刻,刘景浊独自回了中土,已是黄昏时,不知今夜那些赤甲又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落在飞龙峡外的崖壁之上,火把照亮了几十里路,数十万人,有的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的干脆黄牛拉车,车上坐着一家老小,也有的在于甬道外的家人挥手,许多泪人。
「其实是不公平的,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老人……多半进不去,但孩子都进得去,家里有未长成的孩子,多半都是一样的令牌,要么就全都去,要么就全都不去。」
转头看了看,新任秋官,窦琼。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呢喃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窦琼抬起头,轻声道:「哥,累吗?」
嗯?刘景浊诧异道:「小时候你可一口一个凶犯,咱俩都奔一百一了,你喊哥了?」
当年老太后去世,跟皇帝帮窦琼求了个县主头衔,但其实给的,是郡主头衔儿。
窦琼翻了个白眼,望着下方人群,呢喃道:「当年在广化书院门口,小豆子一声姑姑之后,我就想叫你哥的,可是你在拒妖岛。后来……说来说去,都得多谢当年那段路带着我,否则窦琼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猛然想起,刘景浊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用别人用过的碗吃东西,不睡人家睡过的床,结果被饿了一路。得亏遇到了那位老奶奶啊!.
「哎呀!二十几岁的事情,到现在你还笑?」
刘景浊止住笑,摇头道:「没……哦对了,你跟曲悠然什么时候成亲?」
窦琼摇头道:「没谱儿,看最后结果吧,要是都死了,成亲了又有什么用?」
刘景浊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正因为最后结果不确定,才要把想做却没做完的事情做了,我们……也就比下面这些人,多了这些好处而已,他们想做都不行。」
窦琼点了点头,也是,即便他们想要留下来帮忙,又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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