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泥丸喝了一口酒,笑盈盈看向刘景浊。后者专心喝酒,权当没听见。
刘景浊知道李泥丸想问什么,但这个一来是没法说,二来是,只要不是在八千年内,就没个准数儿的。
杏花酒……一般般。
转头看向云溪,李泥丸问了句:「到底想干什么?知道你来索命,但带我来听这个故事做什么?」
刘景浊淡然道:「没,只是忽然不想登山了,想等一等那位住持。上去了,难免多费口舌,说不好还要干仗。」
李泥丸又转头看了一眼酒家刻字,气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弄得?」
刘景浊赶忙摆手,「不带这么冤枉人的,这不是挑拨离间嘛?哪儿就寺院狗多了?分明是僧人多!」
李泥丸叹息一声,呢喃道:「你小子不害得我跟陵阳打一架,不甘心是吧?」
但同时,李泥丸传音一句:「当年给你的塔,晓得是什么不?」
刘景浊摇头道:「前辈明示。」
李泥丸说道:「玲珑塔内有天地,想来是孟休一开始计划的退路,但被我截胡了,所以才逃进去了某处洞天。你大方,转手就送人。」
刘景浊尴尬不已,只得说道:「没人来?那咱们登山看狗……呸,登山学佛。」
此时耳边终于有人声传来了:「人皇口下留情,别骂了,需要贫僧做什么,直言便是。那条白蛇的因果空印已经帮忙了结,能否就此揭过?」
刘景浊笑道:「大师五年内有无把握开天门?」
饶是常伴青灯古佛,那人也有些忍不住想骂娘了,你当是什么?想开就开?
但他还是说了句:「只能尽量。」
刘景浊点点头,说道:「那就请大师等我消息吧,不骂了。」
那就不必登山了,刘景浊传音百节,说道:「告诉顾衣珏,不必找
了,回山吧。你也回去,见见小……见见傲寒,等真的小菜花回来。」
百节微微抱拳:「是。」
折返路上,李泥丸摇头道:「你是真行,我师父是虎皮真人,你扯我的虎皮?求人办事,骂一通闲街就办成了。」
刘景浊是知道的,这位泥丸真人,与陵阳可过节不小。
此时雾雨蒙蒙,落在匡庐山一处峡谷之中,远远望去,悬崖峭壁之上,一道飞瀑分三阶垂落。
两侧石山,中有石阶登山。
刘景浊感慨道:「我要只是个闲散亲王,定居匡庐倒也不错。」
李泥丸笑了笑,问道:「山上有一石穹,下方有塑像,是真人盘坐,背剑一柄。传闻神像是为一位真人所立,是夫妇二人居匡庐久矣,自称洞中宾客。」
听到这话,刘景浊忽然站定。
「前辈五六年内,能否破入开天门?」
李泥丸点头道:「自然能,不然你以为我疯魔海里整整一千年,真就只是做了疯魔人?」
刘景浊退后一步,重重抱拳:「那晚辈,有事相求。」
李泥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渔子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据我所知,该是甲子年正月初一吧?我记得不差的话,今年是你本命年,即便不算今年,也还有九年光景,为何是五六年?」
刘景浊只说道:「算上今年,剩下六年。不能等到水满之时,想打断只能如此。」
李泥丸抬头看向天幕,问道:「难不成你是想要?」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往前一步,意气风发,但没说话。
但刘景浊心中所想,就一句。
十二楼上,九洲合道开天门!
撑破这九洲天穹!
早死四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泥丸哈哈一笑,摇头道:「去过拒妖岛的人,没几个会拒绝你的。」
有人凭空出现,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不带上我?」
刘景浊抱拳道:「那半本书,多谢陶先生了。」
老者摇头道:「我也是没法子,授人以柄,卖了几十年书,也算了坑了你一回,扯平了。」
李泥丸转过头,淡淡然一句:「求死,一起吗?」
老者摆手道:「事关天下苍生的事儿别拉我,我连一个彭泽令都当不好。」
李泥丸笑道:「单纯求死,给后辈开路,多半是十死无生的。」
老者嘴角抽搐,问道:「这是商量,还是人皇命令?」
刘景浊叹息一声,又是一抱拳:「是晚辈有事相求。」
与先前许多人一样,老者直嘬牙花子,问道:「要是不答应呢?」
刘景浊笑盈盈的,但开始卷袖子了。
李泥丸更直接,手里多了一柄刀,淡淡然一句:「那就做掉前辈,免得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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