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个炼虚,此时前面蹲了一水儿,好几个炼虚呢。
他硬着头皮,抬头问道:「道友,此事是我们不对,我一定将那些姑娘好好送回去,一个个都给到补偿,能否看在我叶师兄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刘景浊摇头道:「不着急,我看你有个往大瑶京城方向传去的信,我等等,也瞧一瞧,是哪位大人物。」
老者苦涩一笑,那个人大人物,是真的够大,但是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请来的人,但凡认识的,都只是喊着刘山主,然后就乖乖蹲下,都不敢多说几句话的。
刘景浊开始闭目养神,也不说话。
倒是有人进了问道宫,大瑶王朝皇帝,曹秀。
曹秀脸色很不好看,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满意跟我说行吗?让他掺和进去,那还能是小事情吗?」
晏河微微抱拳,沉声道:「可我知道陛下下不去手的,拉到一座鎏霞山就可以如此为非作歹了,不管管还得了?如此储君,大瑶要亡的!」
曹秀冷声道:「既然是家事,那我自己管,不劳人皇管了。带我去鎏霞山,我自己去带走那个逆子!」
晏河抬头看了一眼,无奈一笑,只得祭出飞舟,带着皇帝南下。
在第四日清晨,刘景浊缓缓睁开眼睛,因为有人来了。
飞舟之上有两道身影,刘景浊也只是扭头儿看了一眼,并未起身。
但那位西岳山君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喊道:「陛下!」
刘景浊叹息一声,呢喃道:「我有预感,又帮人管儿子了。」
钟伯漕咽下一口唾沫,问道:「刘兄,你这些年干啥了啊?」
刘景浊缓缓起身,先问曹秀:「怎么说?」
曹秀叹道:「家事,刘先生能否容我自己管?那些姑娘我会差人好好送回家去,至于鎏霞山,乃至大瑶境内一众戍边人,受人欺负我自会差人帮手,要是主动欺负人的话……」
刘景浊淡然道:「交给问道宫,让杜神跟杨冥昭去处理。不止大瑶,青鸾一洲,再有此类事情,问道宫去管。管不住就把左春树喊上,要是连他都管不住,那我去管。」
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冷声道:「鎏霞山之事会上邸报,这座山头儿自今日起,封山百年!开山之后,不得再打着叶芦台的名号行事。」
曹秀冷眼看向那位老山主,「听到了没有?」
老者苦笑道:「遵命!」
此时,刘景浊终于是有了个笑脸,问道:「陛下,你的事我应了,你的家事我也不想管了,别再发生此类事情就好。但,在下一样有事相求。」
曹秀笑道:「刘先生或许不知道,我拒绝了某个人的邀请。所以时机到时,只需传信即可。」
刘景浊以心声道:「我需要陛下举大瑶之力去修建机甲,图纸拒妖岛自会奉上,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届时醒神若是不愿站出来,那就灭了楚家皇室。另外,儿子可以溺爱,但三十几岁的太子还如此行事,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若是青鸾洲只能剩下一座大王朝,那还是留下大瑶吧。
除非楚衢与楚翟能让醒神王朝的腰杆子硬起来。
拿起几壶酒,刘景浊笑着说道:「钟兄,得空去中土坐坐,陶茶现在住得可习惯,我家山头儿不嫌人多。」
于季中赶忙问了句:「我也没地方去。」
刘景浊淡然道:「你死远点。」
酒铺前面骂刘贼的,就属你最欢,你看我那些年搭理过你吗?把你招去青椋山,找骂吗?
钟伯漕微笑道:「我有去处了,南边有个大年山,挺不错的。」
刘景浊一愣,大年山?
「那是挺不错的。」
最后,刘景浊冲着钟伯漕抱拳,微笑道:「我还得去几个地方,钟兄得空可以去中土逛一逛,我近几年都在山上。」
剑光拔地而起,曹秀苦笑一声,呢喃道:「人家说的对,你要是十三岁不懂事,我也就忍了,可你都三十了。」
「晏河,把那逆子给我找出来!我要……废太子!」……
战事结束之后,渡船却没减少多少,特别是十二册拒妖传尽数面世之后,天底下那些钱多命又长的人,自然就成了观光客了。
七姓将剩下的战船,挑了几艘改成了客船,从葬剑城到新岛必须得搭乘这个渡船,也算是做垄断生意了。
观海楼临海而建,前方便是渡口,漂浮于海上。
葬剑城也因此沾光了,因为要去拒妖岛,只能在葬剑城搭乘渡船,以至于葬剑城里,人极多。
海边有七姓所开的铺子,与破烂山合开的,至于方家坊市,暂定之处是轩辕城、高阳城以及东边的绿坞湖渡口。
两年而已,海边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此时一艘船落
在海上,是从那边儿回来的。
下船之人,多一半腰间悬挂木牌,但仔细一看,只是些寻常木头,大概是外界采购的。一面刻着名字,一面刻着曾登拒妖岛。
刘景浊摇头一笑,心说这帮人现在是会做生意了啊?就是不晓得这些牌子一个卖多少钱。
与真正戍边人的牌子差别极大,因为后来统一更换身份铭牌后,牌子都是以雷击桃木所做,且一面刻家乡一面刻人名,哪有这么花里胡哨的?
有人高喊:「我这酒师承相逢酒铺,滋味一流,还便宜,一斤只要十枚半两钱,童叟无欺,绝不掺水。」
刘景浊扭头儿看了一眼,心说这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哈?
有个中年人走过去丢下十枚半两钱,提了一壶走到刘景浊面前,笑道:「那铭牌一个卖一枚五铢钱,成本最多十文钱。酒水,尝一尝?」
刘景浊接过酒壶,问道:「景城主不是在闭关么?」
景欢淡淡然道:「你又不遮掩气息,不就是让我出关?」
刘景浊干笑一声,是这么想的,但也觉得等个十来天也行,正好逛一逛。
喝了一口酒,刘景浊直黑脸,「是没掺水,可这跟相逢酒有什么关系吗?」
景欢哈哈大笑,指着前方一处小摊儿,边走边说道:「还真有关系,这家伙每隔一月就在酒铺捎来一壶酒,将这一壶酒分别掺进三缸酒,这每一缸能出一百五十壶,关键是他月月能卖完。」
刘景浊咋舌道:「四百五十壶,四千五百半两钱,就是四枚半五铢钱。这家伙,一月净赚三枚五铢钱啊!」
结果景欢指着不远处的丹药铺子与符箓铺子,笑着说道:「他们说是药庐传人与桃庐传人,暂时没见着兵庐传人。其实都知道是假的,只不过拒妖岛卖得太贵了,有些就在这儿买点儿假的,图个心里安慰,回乡之后好与人吹嘘嘛!」
刘景浊疑惑道:「贵?」
景欢点点头,「可不是一般的贵,我甚至觉得,现在上了拒妖岛,喘气儿都要钱。只要打算登岛,兜儿里不揣两三枚泉儿根本回不来。关键是大把人就愿意花这个钱,我是不能理解。」
刘景浊笑道:「拒妖岛如今也算是天下第一景了吧?为了瞅瞅这个,冤枉钱花得心甘情愿。」
两人各自要了一个素火烧,边啃边往前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