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烛眼前一亮,眨眨眼,「是那个刘大哥吗?他要来?」
苏崮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几年之内会来的早」
顿了顿,苏崮又问道:「当山君觉得怎么样?我这一路看来,好像骂你的都不是穷人?」
说起这个,月烛就是一阵脑壳疼,她扶着椅子往后坐了坐,结果垂在半空中的就只有小腿了。
小姑娘嘬着嘴,嘟囔道:「他们太贪心了,我觉得不好,不想理来了。所以爱骂就骂去呗,反正我又不会掉一块儿肉。就说刚才那个人,三年前一个大雨天哭着到庙里,说做生意的本钱被偷了,要是我能给他一笔本钱,那他挣得第一笔钱就全给我添香火。刚开始看他还挺好的,结果到现在,贪得无厌,三天两头变着法儿许愿,我都不稀罕搭理他。」
苏崮哑然失笑,问道:「吓唬人这事儿,我在行!要不要我去找一趟他,把他苦胆吓出来?」
月烛赶忙摇头,「别,那多不好。让他骂几天,骂累了不就不骂了。」
苏崮笑了笑,
站起来,轻声道:「我最近都会在万象湖,谁要敢欺负你,你就扯开嗓子喊我,我正好反过来欺负欺负他,我巢无矩别的不行,欺负人还是很在行的。」
月烛摇摇头,「倒是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觉得,他们不对。说实话啊!我差他那点儿香火钱啊?添的钱还没我给他的本钱多呢。」
就好像是有个跑来山神庙,说山神老爷你只要给我十两银子,我拿出来五两给你修缮金身。
这不有病吗?哦,你求我给你钱,然后拿着我给你的钱反过来给我修缮金身?好像我找不来几个瓦匠似的。
苏崮大笑不止,轻声道:「世上人都是如此,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了,烧香敬神比谁都勤快。」
月烛像是得遇知音,点头不止。
一大一小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苏崮这才起身离去。
其实他来这儿,就是想来瞧瞧,顺便问一件事。结果瞧见可可爱爱的月烛,就不想煞风景了。
既然上了青椋山,人家也要投名状,那自个儿多少得干点儿什么事儿出来。
到了万象湖,苏崮才知道,彩蝶素蝶两姐妹,如今只剩下素蝶了。
一个过境神游而已,哪儿来的胆子如此欺负人?
shā • rén夺宝,这种事我苏崮现在可不干了。
在这游江国地界儿,破境求真我的苏崮,那是板上钉钉的天下第一,所以刚来他就抓出藏入万象湖中的谍子了。他也没着急问,就只是把她丢进自己画册里,让她闯江湖去了。
画册第一甲,那是巢无矩的天下。翻书看画册,就是芝麻绿豆大小的画中人,可你进了我画中天地,呵呵!说以十万天兵天将拿你,就不会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我他娘的困不住个合道,我还困不住你个藏头露尾的金丹?
你就自个儿先再画中江湖浪着吧,等我赤亭兄来了,再好好治治你。
苏崮一个瞬身,落在造化山外一处水帘下方,金丹女修陈青萝正于水帘下方盘坐炼气。
女子柳眉倒竖,瞬身与那白衣青年拉开数十丈,然后才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何方宵小?」
苏崮咧嘴一笑,「陈仙子,我叫巢无矩,青椋山修士,就是刘景浊的青椋山。」
陈青萝半信半疑,沉声问道:「刘景浊的青椋山?你来作甚?」
苏崮唉声叹气,犹如戏精附体,声泪俱下。
「我就是不小心犯了错,山主老爷二话不说便把我贬谪至此,可委屈死我了。为了早日返回青椋山,我想着先查一查害了彩蝶姑娘的究竟是谁。」
苏崮抹了一把脸,低声道:「陈仙子知道彩蝶姑娘是在何处被人害了的吗?」
陈青萝冷笑一声,瀑布水帘当即化作牢笼合十,将苏崮死死关在里面。..
女子冷冷开口:「刘景浊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多少少我是摸的清的,像你说的犯错贬谪,那不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儿,你还是实话实说,你是谁!」
苏崮叹了一口气,金丹境界的牢笼,可有可无啊!
他一把撕开水幕,咧出个笑脸,「我叫巢无矩,天下第一甲。」
脸皮够厚,所以不红不烫。
往西北放心十几万里,青泥城外那条河流,有一座龙神庙刚刚修建完毕。据说这条青泥国的新任龙神,曾经可是驰骋疆场的将军。
有个佝偻儒生念完封禅旨意,对着跪地接旨的新任龙神一笑,打趣道:「以后老头子我来钓鱼,记得千千万万帮我把鱼往钩上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