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没经过大脑说的话,被何施燕听到了,她手下一顿,刻刀的尖端划到指肚,登时冒出一滴血珠。
陆竽拿纸擦干净了,贴了片创口贴继续刻,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
何施燕的视线从作业本上移开,看向陆竽,她的表情告诉她,她藏了心事。她想问,又忍住了,哪个人没点心事呢?别人想说自然会说,不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
陆竽刻第二枚印章花了心思,断断续续用了两天半的时间,还在侧面刻了花纹。她不会刻太复杂的图案,怕毁了这块料子,只刻了一枝梅花,为了应冬天的景。
何施燕昨天买的一款大衣不合身,准备去退货,陆竽陪她去。
羽绒服的口袋里装着刻好的印章,她特意配了一个胡桃木小盒子。一路上,陆竽手指摩挲了无数遍小盒子,想把它寄给江淮宁,当作他的生日礼物。
“陆竽,走了,去吃饭。”何施燕东西都寄完了,陆竽还在发呆。
陆竽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苦涩:“我寄个东西。”
“哦,我等你。”何施燕拉高围巾蒙住下巴,站在门口等她。
陆竽拿出小盒子放在柜台上,老板问她寄到哪儿,她说:“北城,多少钱?”
老板掂了掂她的盒子,分量很轻,不用上称:“十块。”
陆竽掏钱,老板帮她打印快递单,要填收件人的名字电话地址。陆竽捏着十元钱的手指紧了紧。她恍然想起,她没有江淮宁的号码。
沈黎说,他换了北城的号码。
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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