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楷不知道麦学文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也就是说,他不能预知你会搜捕他的家人,却早就做好了送他们逃离白沙矍的准备。」贺灵川解析道,「他能准备一个有暗门的屋子,当然也就能事先规划家人逃离白沙矍的路线和措施。呵,恐怕他早就连可用的人手、车马都安排好了,不是匆忙行事。像这样有预谋、有准备,已经不该叫逃跑,而是撤离。」
现在回看吴楷的态度,就已经说明问题。
这老头子很有底气。
也难怪他不让儿媳带孙子入住岑府,而是在外头租住,原来是做好了随时脱身的准备
。
伏山越不服气:「吴楷若真懂得未雨绸缪,为何不早点送家人离开?你和岑泊清前几天就交上手了。」
贺灵川缓缓道:「他防的不止是我们。」
「不是我们?」伏山越也是聪明人,微一琢磨就哦了一声,「你是说,他还一边提防岑泊清?」
「恐怕是的。事实证明,他没防错。"贺灵川接着道,「岑泊清知道他儿媳带孩子来白沙矍玩耍。如果这对母子突然提前离开,岑泊清就会明白,吴伯对他也起了防备。」
伏山越玩味道:「这对主仆真有意思。照这样看来,吴楷若是没能及时逃走,我拘押他过来还正中他下怀喽?」
「否则岑泊清为了自身安全,很可能一回去就杀他灭口。」贺灵川想了想,「他之前没这么干,说明吴楷很重要或者岑泊清另有忌惮;但现在仲孙谋已死,一切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他未必顾得了这么多。」
他顿了一顿又道:「吴楷已经逃走,岑泊清也不可能认罪。拖过这几天,灵虚城派来的专使到了,事情可能又会有变数。就如你方才所言,大司农怎可能对女婿落难袖手旁观?」
伏山越双手抱臂:「照你这样说来,我不是白跑一趟?」
想给岑泊清定罪,关键在于吴楷的认供。谁不知道吴楷是岑家父子的心腹?只有他招认了,岑泊清才逃不出法网。
可吴楷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