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不知道张向阳这段时间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从张向阳在旅馆门口拖着行李的狼狈模样,大概也能猜到一点。
两个人应该是闹得很凶。
关系好的时候,蜜里调油地同居,闹掰了,就把人赶走。
在公司里,他也听说过张向阳有个感情很好的同居女友,据说是大学同学,谈了很久。
当时陈洲一听就觉得这是张向阳用来掩饰性向的谎言。
陈洲心想:看来出色的谎言一般都有一定的真实成分。
陈洲回忆了楼下惊鸿一瞥的那张脸,他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在心里很客观地作了对比。
结论是:他没法客观。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那是个shǎ • bī。
好聚好散,分个手恨不得断人生路,这种好走极端的人,张向阳到底是怎么招上的?
陈洲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人。
算了。
被狗惦记上难道还怪肉太香?没那个道理。
张向阳睡醒的时候,陈洲恰好在停车,张向阳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前陌生的景象,一时又有点犯迷糊,这段时间他总是浑浑噩噩,时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不容易精神振奋一点了,却是又快要被打回原形。
“醒了?”
张向阳机械地扭过脸,陈洲正在解安全带,“下车吧。”
等车门关上后,张向阳才对着空气“哦”了一声,他连忙也解了安全带下车,慌慌张张地差点把绿萝都给摔了。
陈洲住的显然是个很高档的小区,张向阳从光滑如镜没有一张小广告的电梯就看得出来。
张向阳手里拎着旧被子,脸上不禁有点发烧。
那大半桶菜籽油被陈洲拎在了手里。
关于行李的分配,张向阳下车慢了,没插上手,除了手里抱着的绿萝,后备箱里的东西陈洲已经全提上了,行李箱的拉杆和油桶上的挂环挤在一块,嵌在陈洲的手心。
张向阳冲上去,抢下了陈洲左手提的被子,陈洲没跟他争,空出手拉下了后备箱,“嘭”的一声,一锤定音,带着张向阳往电梯走。
电梯飞快上行,眨眼之间,“叮”的一声已经到了十六楼。
陈洲走出电梯,张向阳在电梯里又停了一会儿才跟上。
心里的草又长起来了,在他胸膛里不断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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