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大脑一向是越不想想起什么越播放哪段回忆,他把脸重新埋回枕头里,昨晚那点他说完话之后的回忆就顺着倾泻开来。
五条悟示弱也示弱的咄咄逼人,可松代一树一句话就把他这十几年打成一场一厢情愿的无理取闹。
“你不能觉着我永远会答应你。”
他直接把天聊死了。
昭昭月光把五条悟的眼睛衬的极蓝,轻云出岫般的蓝。单看这双眼睛的时候,松代一树总是能脑补出一些虚设的脆弱,冗余的依从。
能从五条悟眼里看多这么多不存在的情绪,他这会觉得自己脑子也挺不清楚的。
脑子不清楚的时候不要做决定,松代一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操心的事情交给明天的自己,先赶客再说。
回忆完这点事情,第二天醒来之后脑子清楚了的松代一树:……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会坑他的人,那还是他自己。
p统,他恼羞成怒,猛地从床上翻起来,给我把清心咒打开。
APTX4869:???
……哦。它不明所以地开了清心咒。
在庄严肃穆的音乐下,松代一树终于得以面无表情地木着一张脸完成了洗漱。
昨天的自己把问题留给了今天,松代一树决定延续这个良好传统,把问题留给明天的自己。
他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屋子里,隔着一道门确认了五条悟现在不在操场上之后,才端着杯咖啡单手撑着跳到了窗台上。
松代一树不穿白大褂的时候,身上那点特地凹出来的研究员气质就荡然无存。这会一脸淡然坐在十几米高的阳台扶手上,晃着两条腿老神在在往下看时,让人恍惚间觉得他手上端的应该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柄烟枪才对。
这姿势和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差别太大,钉崎野蔷薇抬头的时候看见阳台坐了个人,一瞬间还以为是五条悟,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松代一树坐在阳台上。
十几米的高度,他连栏杆扶都不扶,老干部似的把两只手支在膝盖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前倾着上半身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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