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然而这在真正明白的人眼里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本质其实是一样的。
艾普莉抿了抿嘴唇,往后退了一步,拉了拉乔舒亚的手,退出了这家店。
不能说不好看,艾普莉看了一会儿就退出来了,还是心里觉得不舒服。乔舒亚和她是一起的,她没有问他怎么想的,就自顾自带他出来了,儿乔舒亚似乎是一点儿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喜欢。”意外的是,夜店外,安静的一角,先说话的是被带出来的乔舒亚。
“所有人都觉得她们是自愿的,但我想,如果没有金钱,没有比她们做别的多得多的金钱,很多女孩儿是不会决定跳上舞台...这不是硬性的强迫,但就像这个‘文明世界’,充满了‘被自愿’,她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让人选择出卖尊严,这难道不是错误的吗...虽然钱从来不是罪恶,它只是放大器,但它总是混杂了太多东西,特别是欲望......”
夜店外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艾普莉抬头看着乔舒亚的侧脸,听他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就算理解了也会觉得幼稚而零散的发言,却不觉得天真可笑、虚假伪善——他是真的为此痛苦,为此辗转反侧,这是本来就很容易有同理心的艾普莉能感觉到的。
这个时候,艾普莉不需要乔舒亚说更多,已经完全了解他了。关键其实并不是刚刚这场脱衣舞秀里,女孩们有多少是真正自愿,为了展示魅力,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工作,完全没有出卖尊严,出卖自己。而又有多少却是明白在出卖自己,本质上是‘被自愿’。
关键只在于,乔舒亚是怎么想的。
乔舒亚的内心和他所属的阶级是背道而驰的——他什么都明白,但又什么办法都没有。或者说他骨子里还是继承了来自资本家家族的‘软弱’,无法下定决心去做点儿什么。
了解这些之后,她简直有点儿可怜他了。
如果他从不想这些,那当然不用可怜,这个国家太多这样的豪门子弟了,沉溺于纸醉金迷也很快乐。如果他想了,决心去做一些事,那也不用可怜,那是纯然伟大、无私的人,他不会为自己的人生羞愧,内心无比充实,为什么要可怜?谁可怜谁还不一定呢!
只有现在这样,既聪明地洞悉了一切,又软弱地只能随波逐流,于是纠结抑郁、自相矛盾、辗转反侧,正如大多数的普通人...才是真正让人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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