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一个惊雷,像是配合大少爷的泪水,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鹰老大依旧不为所动“他既然选择了做汉奸,便早该有个心理准备。这次共党干得漂亮,我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凭什么帮你救他?”
“爹,您知道的,他不是坏人。您其实也想救他,只是不方便出手,对不对?”虽然并不知道自家老爹的红党身份,季鸣鸿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难处。
季鹰索性默认。
“求求您!爹!”季鸣鸿两腿一弯,直接跪在了雨地里。
鹰老大的眼皮跳了跳,厉声喝道“起来,不许跪!”
季鸣鸿规规矩矩地跪着没动。他可牢牢记着来之前季音希絮絮叨叨叮嘱他的话——“记得啊,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该哭哭,该跪跪,爹爹虽然不喜欢,但时间一长,铁定心软。”
季鹰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都不能说,干脆转身进了屋,将季大少爷晾在了门外。被这么一折腾,他也别想睡得着觉,只能叼着香烟坐在客厅里出神。
骆南失踪之后,鹰老大也花了大力气找人,可南叔平时跟他就是单线联系,这一来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除了人在日本人手里这一个可能,他再想不出其他解释。骆南作为他们的上级领导,一旦落网,会危及整个上海地下党。他正为这事发愁,又传来锦书打伤季鸣鸿,抓走穆霜白的消息。
季鹰难得有这么一头雾水的时候,按理来说,锦书九死一生捡了条命,如果没有上级指示,完全不会这样冲动行事暴露自己,应该不需要他插手。但他转念一想,照锦书那个急性子,又最不爱按常理出牌,这倒也像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若不帮着长远规划,怕是要糟。更何况小穆已成了他放在心上的人物,鹰老大这两天也在四处打探消息,可党内纪律严明,他和锦书是两条单线,互相之间不能联络,所以他对对方的动向一无所知。
找人找不到,救人救不出,鹰老大那叫一个糟心,现在被自己不省心的儿子闹这么一出,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老大。”阿辜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让大少爷就这么在雨里跪着,真的不要紧吗?”
季鹰顺着他忧心忡忡的目光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苦笑“没事,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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