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璋见他们支支吾吾,各个都说没有银子,就连目光都不敢直视他,而是低垂着眼睛看向地面,仿佛大家的鞋子全都雕了花,越发冷酷无情。
他拎着剔骨刀站起来:“你们这些人,锦衣玉食,华服美酒,所受的都是我们城营的护卫,我们城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们不过是要你们做一些微小的事,你们就开始推三阻四!”
众人纷纷说不敢,又请习璋降下来一些价钱,他们一定凑齐。
黄先觉又嘟囔了一句:“我们就是冤大头,也凑不了一千万两。”
习璋提起刀子,声若巨雷地怒喝一声,猛地将刀子扎在桌上,分明是一把不如何锋利的剔骨刀,只一下就切豆腐似的插了进去,刀锋都露在了桌子底下。
“凑不了,当如此桌。”
黄先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其余人都是南山的猴,一个歘球都歘球,纷纷软倒在地,跪成一片。
贺江淮和习璋乃是一路人,见了习璋的做派,心中叫好,见旁人跪倒,自己也意意思思的往下跪,同时想问一问宋绘月能出多少银子。
游松起身,搀扶起贺江淮:“都起来吧,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能掏出多少银子来。”
大家颤颤巍巍坐了回去,越发噤若寒蝉,片刻之后,那位犀角商牛逸群低声道:“各位将军,城营中缺银缺粮草,我们该出力的绝不含糊,可你们要一千万两,实在是为难我们,那军饷也不该归我们发啊。”
他不提起军饷二字还好,一提起军饷,习璋当即从眼睛里放出冰冷的目光,刀子似的要将在场众人全都凌迟一遍。
军饷经过帅司和转运司的盘剥,真正发到他们手中的,半数不到。
就连朝廷发下来的粮草,也都让这些人一道道的转手,最后给士兵们吃的都是猪食。
游松客气道:“大家也知道去年一年是什么光景,地里颗粒无收,草场上见不到牛羊,为了让士兵们活下去,战马都杀了不少,京都对干旱毫无防备,以至于连漕粮都没有准备,若非晋王送了数万石粮草,军营中将是饿殍遍地,更不会有人来守护城门,既然一千万两你们拿不出来,那就拿出你们能拿出来的东西,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牛逸群先开了口:“我从南边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万石粮,如今还没有卸下来,我的小厮可以领着你们去卸。”
习璋看向欧阳柏:“现在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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