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现在也是流民啊。”
宋绘月不嫌弃流民聚集处的肮脏和混乱,路上偷了身短褐给银霄换上,用帕子使劲擦去他脸上和手上的污血——没有水,擦过之后,他整张脸都花了。
李俊摸了把灰在他脸上,又把身上的披风撕了,包住他那杆沉重的枪。
三人收拾妥当,才到了流民避风的草棚之中,说是避风,实则四面来风,流民们不避男女,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聚集在一起,互相取暖。
太冷、太饿、太渴、太累,每个人都是如此,没有人在意新来的人,只有少数年轻力壮的流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劫掠出一些东西。
看过之后,都收回了目光,因为三人除了一根长棍,身无长物,不必费神。
李俊挑了个落脚处,席地而坐,招呼宋绘月和银霄坐下,落到这个没吃没喝的境地,他心里反而舒坦了——呆在贺江淮家里,他总是提心吊胆。
“没有驼队,不能出去,要不我们往回走?”他低声问。
宋绘月摇头:“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