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柔顺着她的指引望过去,正要点头,才发现那辆马车陌生,并不是张家的。
雀蓝咦了声,纳罕道:“先前在孙羊正店买了花,我就让四儿把车停在街对面,等着咱们的呀。”
可是自家的车确确实实不在,出得大门四下张望,公府对面除了那一辆,就没有旁的了。肃柔有些无奈,对雀蓝说:“反正离得不算多远,咱们走回去吧。”
话音才落,就听见素节叫了声“阿叔”。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马车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个人来,穿着玄色的襕袍,腰上束着玉带。因是王爵,那膝襕层叠绣有饕餮和云气纹,光天化日之下金银丝相交,绽放出跳跃的碎芒。
又是赫连颂,果然是住得太近的缘故吗,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要说涵养,人家是绝对无可挑剔的,不会有意唐突,对素节笑了笑,然后向肃柔颔首致意。
肃柔虽然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但遇上了也没办法,只好欠身回礼,复对素节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县主相送。”
可正要下台阶,却听赫连颂说:“贵府马车的车辖脱落,折在西榆林巷了,若是小娘子不嫌弃,就乘我的马车吧。”
所谓的车辖,是固定车轮的一根销钉,就如钥匙般一车一辖,丢了不容易找回来。折在西榆林巷了,看来从孙羊正店过来,没走多远就不能动了。这样大热的天,日头不像来时温和,**辣地高悬在头顶,林荫下行走倒还好,若是没有遮挡,那暴晒之下可够人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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