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从始到终，没人提起曾家。<\>\n
但凡有人提了，番子也能找到，偏这些人，要么是有一答一，没问的不说；要么就是说的含糊，说的人和听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理解。<\>\n
番子们再往铺子里去，那铺子盘出去了，新东家正修整门面。<\>\n
问从前的掌柜，新东家没看上，辞退了。一路追到掌柜家，掌柜把宅子赁出去，回老家养老去了。<\>\n
邻居们也不知道他老家具体哪里。那么大的区域，谁也不可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找。<\>\n
倒是寻到了原先的两个伙计。<\>\n
伙计只知道少东家娶了少奶奶，跟凌府有关系，别的不知道了。<\>\n
但林嘉跟凌府的关系一开始就摆明了，不是什么新信息。<\>\n
番子们又往应天府去，因他们有权限要求当地府衙配合。<\>\n
便缉查金陵的牙人，有无收买到年在十五、相貌极美的妇人。<\>\n
把全城的牙人弄得鸡飞狗跳地，找来了好几个十五岁的女子，都不是。<\>\n
两个人合计：“莫不是没从人牙子手里过，直接卖给什么人了？”<\>\n
有可能赌桌上直接就抵了钱了。<\>\n
便又去凌氏族学与他的同学们打听。同学们都不知道，只有人道：“有段日子有个白瘦的人来找过他几回，后来也没有再来了。”<\>\n
因后来张安瘾大，已经不需要人来叫了，都是自己去。白瘦之人也无人认识。<\>\n
线索又断了。<\>\n
凌五自得了张安之后，便把他们母子先藏着。等处理好张家的产业，两兄妹便禀报祖父：“金陵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还是想回云南去让父亲给她做主。”<\>\n
十二老太爷巴不得把凌五嫁到云南永远不回来呢，当即就许了他们上路。<\>\n
兄妹两个带着张氏母子便回云南去了。<\>\n
张安从金陵城绝迹，番子们自然找他不到。<\>\n
又盘桓了两日，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了，番子们确定，是真的找不到这一家人了。<\>\n
“咋办？”矮壮的问瘦高的。<\>\n
瘦高的回答：“凉拌。”<\>\n
还能怎么办，本来出发之前就也没想着是一定能找到的。<\>\n
那么小就带离京城，很可能十几年前就夭折了。<\>\n
上官传达上意，也是说“如果还活着，便带回来”。可知上面的人其实也没报什么期望。<\>\n
就是尽力一下罢了。<\>\n
“那就回去吧。”矮壮的说。<\>\n
瘦高的答道：“行。”<\>\n
两个人在馆子里尝了当地的名吃，这南方的东西吧，精致量少。等结账出来，矮壮的说：“我还饿。”<\>\n
瘦高的：“啧。饿死鬼投胎吧你。再买点什么？”<\>\n
两人四顾，看到街上一个挎篮子的小姑娘卖点心，招手叫叫过来，买了几块。<\>\n
咬了一口，矮壮的说：“这个张安也是神奇，卖了房子、布庄，就这么消失了。”<\>\n
瘦高的想说“不稀奇，因他可能自己也被抵债了，也被卖了”，却见卖点心的小姑娘原本正在低头用布盖紧篮子，听见了矮壮番子的话，讶然回头。<\>\n
那惊讶太明显了。<\>\n
两个人的目光都射过去。<\>\n
小姑娘闪过一丝慌张，强作镇定地扭头走了，一钻进人群，就加快了脚步。<\>\n
奈何跟踪原就是番子的长项。<\>\n
小姑娘一扭头，两个番子就对视一眼。待她一走，便跟上了。<\>\n
一路便盯梢跟到了一处宅院。<\>\n
小姑娘拍门，有个妇人来开门：“小宁儿，你回来啦。”<\>